独孤航不是没听过契兄契弟传闻,听他这讲,头皮都炸起来,猛地抬脚将那香案踢倒在地。
杨如钦突然扶住他肩,低声道,“是玩笑真是玩笑”
独孤航转过头,看到杨如钦脸认真看着自己,那醉意早已经去七八分,此刻他眼神复杂,似乎颇有些怜惜和不忍。
隔片刻,杨如钦放开他,朝他笑笑,拱手为礼,“愚兄向你请罪,这玩笑开大。”
第二天正是独
酒过三巡,杨如钦如既往地开始发酒疯,他蘸着墨在院墙上涂抹挥毫。那是幅山水,墨汁顺着墙往下流,淋淋漓漓。
他回过头时候,说:“们结拜吧。年长做哥哥,你年纪小做弟弟。”
独孤航看多他酒后失言,也不说话只是笑。
杨如钦见他分明不把自己话当真,居然真回屋搬来香案,燃香斟酒,跪下来对天盟誓,要与独孤航同年同月同日死。
说完扯着独孤航拖过来,逼他照说遍。
定看他,似乎不明白只是短短段对话,为什便引出这样严重后果。仅仅片刻之前,他们还相谈甚欢。
那个对峙沉默瞬间,像把利刃挥过锦缎,将他们美好而短暂交情分为二。那原本就是虚假,独孤航却曾温情地希望那能长久些。
杨如钦临走前,走近他,伸手搂搂他肩,温柔而担忧地说,“你要自己小心!”
这个拥抱使得独孤航又有些迷惑,他真恨这样软弱自己。
之后他很久没见到杨如钦,直到有人举荐杨如钦再度入朝为官。杨如钦自诩风流才子,本来言谈风采都有过人之处,萧谨见之下果然为之心折,立刻将他封为礼部尚书,官至三品。
独孤航看他半晌,想要拒绝,却不知道为什总开不这个口,最终他撩袍跪下来,字字跟着他说,“皇天在上,后土在下,与杨大哥今日约为兄弟,纵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
杨如钦瞅着他直笑,似乎是喝多不甚清醒。
独孤航想自己真是疯,可不知道为什他又觉得有点欣喜,好像心里很踏实那种感觉。
起身时候,杨如钦个踉跄差点摔倒,独孤航伸手去扶,刚接到人,便感觉唇边软。他骇跳,猛地撤手,拿袖子往唇上擦几下,恼道:“杨如钦,这就是你做大哥样子?!”
杨如钦笑道:“有时候大哥还真是这做。”他喝得两只眼眼角都泛红,天晓得他说是醉话还是真话。
独孤航是知道这些,他觉得真是天不遂人愿。
在独孤航看来,人和人要是朋友,要是敌人,这样不尴不尬状态最是烦人。你说要是偶然碰上,到底是装看不见好还是不认得好呢,这也得费心思量不是。
还没等独孤航把这态度定下来,见面时杨如钦那边已经笑眯眯打上招呼,笑容里看不出半点罅隙。当着众人面,独孤航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。杨如钦之后每次遇到他总是这样很关切样子,日子久独孤航不免有些内疚起来,倒觉得之前只怕确实是自己小题大做过分敏感。
终于有天,杨如钦拎着酒菜上门,把门敲开时候,笑着说他来赔罪。
独孤航手还撑在门页上,时间,真是关上也不是,不关也不是,竟然愣半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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