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凡安推门进去,按着习惯,先跟庙堂上供奉不知哪路神仙打个招呼:“您老人家安好。”他把钱袋子从袖兜里掏出来,揪着绳子,在泥像面前甩个圈儿,脸笑模样,随口念叨:“托您福,晚辈今儿个运气也算不错。”
说完,他盘腿往地上坐,伸胳膊将藏在佛台下边小竹箱笼拽出来,再把怀里那些小玩意儿全掏出来,挨个摆地,然后往箱笼里收拾——两包旱烟丝卷好放进夹层里,梨花酿怕磕碰,让他拿外袍裹层放在箱底,木簪花拿小帕子仔细包圈也放进去,最后那块儿小木腰牌时没想好塞哪里,他就捏在手上把玩下。
之前买时候没多看,现在拿着细细瞧,这小腰牌做工手艺居然还真是挺不错——半掌大块儿小木牌,木质,带细纹,上面用阴刻技法雕“重华”两个字。
“重华”自然就是指当今第大门派“重华派”,但这腰牌确实不是人家门派正经腰牌,而是民间手艺人仿出来小玩意儿,邵凡安特意买来准备回山上哄小师弟用。
他此次下山,小师弟听说他是要去重华派山下祭阳镇,抱着他腰死活就不撒手,闹半天非得要跟着,说也要去祭阳见世面,要看重华派年度大开山门广收弟子会是何等阵仗。
邵凡安和段忌尘很短暂地对个视线,旁贺白珏说什,段忌尘立马扭过头去,两人说几句话,而后转身相继离开。
两位世家公子走,没热闹可瞧,围在东门外人群自然就散。
说书老先生捻捻小胡子,朝邵凡安甩把袖子,邵凡安朝他抱拳道声回见,俩人就此别过。
这会儿天色已经见暗,邵凡安琢磨下,也不打算继续摆他小摊子,就沿着街溜达,回去把摊位通收拾,当桌板用小木板折巴折巴往背后背,然后从袖子里掏出枚铜板来,直接去街对面吃碗素面。
面条连汤带水都吃干净,邵凡安放下碗,摸摸袖兜里钱袋子,拎出来在手心里掂掂,末又摸出小串儿铜板来,起身去街上。
那他肯定没让小孩儿跟,他这趟下山又不是出去玩儿,而是去给全师门赚钱糊口。
邵凡安虽说身粗衣麻布,穿着打扮看
夜色渐浓,街两边酒肆茶馆都在大门口挂上招客灯笼,闲逛行人陆续归家,街头巷尾摆摊小贩也开始各自收拾摊位。
邵凡安等就是这刻,赶紧挨个摊位逛逛,有看上什,就蹲在人家摊位前,边唠嗑边跟小贩划两嗓子价。他面相好,问价时又搭着笑脸又会说好听话,赶上小贩着急收摊回家,还真就给他饶好几个便宜价儿。
于是这趟街就算没白逛,半个时辰过后,邵凡安怀里多两卷包好旱烟丝、小壶梨花酿、朵木簪花,还多块儿木制小腰牌。
他连抱带捧揣着这堆东西,没再四处乱晃,而是直接回郊外处破庙。
说是破庙,其实也算不上多破旧,就是座没人打理荒庙,门窗都是完好,邵凡安在祭阳镇停留这几日就住在这里。角落蛛网扫扫,台上尘土擦擦,草席子往地上铺,有屋檐遮阳有门板挡风,倒也算不得住得多差,毕竟住这儿不用掏房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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