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烟雾飘飘渺渺悬在空中,慢慢浮现出几个字来——银两已取,盼归。
落款是个言字。
段忌尘颇感意外:“你竟是门派出身?何门何派?师承何人?”
“小门派,你没听过。”邵
小柳被打发去灶房吃饭,邵凡安回自己房间想换身衣服,结果进屋回头,段忌尘也跟着走进来。
这是真不见外啊。
邵凡安被他磨得也算是没啥脾气,背过身来摸摸裤腰带,“要换衣服,你出去把门带上。”
身后门嘭地声传来关门声,邵凡安解下腰带,脱上衣转身,段忌尘站在屋里正看着他。
邵凡安愣下子,顿感无语,想说让你人出去从外头把门带上,不是让你走过去把门关上,这话梗在喉咙里转转,到底也没说,主要说不说也就这样,小少爷爱待哪儿待哪儿吧。
手里还提着食盒。
“邵大哥,你怎在洗少爷房里褥单,这些活儿你放着来就好呀。”小柳想过来帮忙,手里还举着食盒,时之间就有些忙乱。
“不忙,你先落落脚歇口气。”邵凡安洗完褥单,再拧干水,起身时拿手腕轻碰碰小柳脑瓜顶,“手里东西先放下,你这大早就出门,早饭吃过没?”
“还没有。”小柳把手里食盒提提,“去三味斋给少爷拿饭,少爷这几天都没怎好好吃饭,也不知道饿不饿。”
邵凡安把褥单掸开晾在院墙边竹架子上,边晾边说:“早上煮素面,给你留小碗,你先去吃口,面条放不久,会儿该坨。”
邵凡安光着膀子蹲下身,从箱笼里往外翻衣服。
衣服都被垫在最下层,邵凡安还得把上面压着东西样样掏出来,段忌尘凑到旁边垂眼看看,忽然道:“这是什?”
邵凡安翻出干净衣服来正在往身上套,闻言顺着他眼神看看,说:“哦,是门派个小法器。”
勾起段忌尘好奇东西就是邵凡安用来传音那鼎小香炉,香炉普普通通,本来是没啥稀罕,可邵凡安这鼎却是直在微微颤动着。
邵凡安这时才想起来,他十来天前给门派里去消息,之后事情太多他就把回信事儿给忘,他赶忙系好衣服,把香炉拖在手心里,默念口诀,并指在炉顶上虚虚点,小香炉霎时安静下来,从炉顶上缓缓飘出几缕白色烟气。
“邵大哥,你人真好。”小柳笑起来,脸蛋儿上露出两个小酒窝,“先给少爷送饭去……”
“不必,吃过。”段忌尘不知道什时候冒出来,背着手,慢慢悠悠踱步而来,看看小柳又看看邵凡安,板着脸品评道:“你做面难吃死。”
邵凡安懒得回话,这清早又忙着下厨又忙着搓褥单,这会儿身上就微微出汗,他揪着衣领扇扇风,身粗衣麻布也不禁揪,没扯两下就把领口给扯松。
邵凡安本来没觉出什来,被段忌尘绷着脸皮默默盯半晌,他才反应过来,自己衣领确实敞得有些大,胸口露出来小半,胸上那口牙印若隐若现。
邵凡安脑子木下,赶紧把衣襟理理,段忌尘这才满意,用鼻音轻哼声,扭头对小柳说:“还不快去吃饭。”他顿顿,又补句,“面没,你把食盒里饭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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