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凡安闲来无事便多看两眼,那马车瞅着还挺气派,就是不知车上坐何人。
队人马路摇摇晃晃下山,山下不远就是祭阳镇。进镇子,没走多远,弟子们陆续将货车停靠在路边,邵凡安在草垛子上正准备起身,恰好赶上旁边马车里人撩帘走出来。那人站在高处,邵凡安躺在低处,彼此间抬眼,相互打个照面。
那人穿着重华内门弟子白衣,五官冷厉,面容英俊,是位约莫二十来岁年轻男子。
两人视线不期然间对上,邵凡安就朝对方笑下,那人没什表情,直接转脸错开目光。
哟,邵凡安翻下货厢,心说这位大兄弟看着性子挺冷啊。
邵凡安这趟门出得是偷偷摸摸,怀里只揣钱袋子,箱笼都没敢背,就怕吵醒段忌尘。
临走时他犹豫下,还特意把腰牌给留屋里,这样狼影也找不到他。
邵凡安起床时辰比预想中稍稍晚些,路上他紧赶慢赶,结果到南门还是晚半刻,应川和其他弟子等在路边,看着像是候有会儿。邵凡安赶紧上前,脸歉意地抱拳道:“对不住对不住,来晚。”
“不碍事儿,人齐这便出发。”应川拍怕他肩膀,让他登上旁马车,又和驾马弟子交代几句,便和他挥手别过。
邵凡安愣下才反应过来,原来应川只是帮忙把他带进外出队伍里,实际上是不跟着起去,安排完这事儿就转身忙别去。
他在重华住两个多月,大致上也摸出点门道儿来,重华这种弟子众多大门派,和他小师门不样,光执教大师父就有好几个,每个大师父又各自有自己得意门生,像应川就是入大师伯门下,白衣服上纹是赤色云纹,平日里经常去找他说话内门弟子也都是赤纹,这便都算是脉,而段忌尘虽然和应川同着白衣,可云纹却是金灿灿,亲传师父并不是同位。
今儿遇见这位颜色又不样,镶得是紫边儿。
邵凡安想想,紫色云纹,那似乎是重华派三师叔门下弟子。
“大哥,们就在这里散开,个时辰后还在这儿碰面。”采买小弟子走过来跟他约好集合时间,说完几人便分成几
也对啊,邵凡安拍脑门,心想自己这是犯傻,人家大门大派大师兄,哪儿有亲力亲为跟着出门采买道理,也就是他那个共没几个人小门派,他管吃管喝伺候着,师弟师妹几乎都算是他亲手带大,天天简直有操不完心。
这事儿闹,邵凡安在心里颇无奈叹口气,心说自己这到底是因为个啥,被段忌尘可劲儿折腾大半宿。
他们这趟采买队伍,算上邵凡安,共有五个人,驾两辆车,都是马拉货车。前边坐着俩人时还挺宽敞,再加个就显得挤很多。邵凡安也不是啥讲究人,直接就翻身上后面敞着货厢里,垫着胳膊仰面往草垛子上躺,嘴里叼着根草梗乱晃,趁机还能歇息下。
采买队伍出发,邵凡安这才注意到,这路上不光他们两辆车,路旁边这会儿还候着辆马车,辆车配两匹马,马都是高头大马,驾车都是重华弟子。
他们这边走,那马夫扬缰绳,也驾车跟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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