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人待不住,蹲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,索性凑过去看看那边进展。
他推门而入时候,里头药材早就挑好,也已经过秤,重华弟子站在柜台外面正在和药房老板试着划价儿,老板手里捏着块儿手帕,也没见流什汗,可就个劲儿往脑门上抹:“这位道长,您这买量是大,可这儿都是做贴本买卖,进价就在这儿摆着呢,挣不多少银子,您这口价压下来,这忙里忙外可就全白干。”他攥攥手帕,又陪笑道,“更何况你们重华,也不缺这点儿银子不是。”
邵凡安跟门口看,乐,心说这位老板他认识啊,他之前出山,总会背着山上挖药材出来卖,到祭阳镇时,收他草药就是眼前这位。这位老板进价和卖价中间差着多少,他心里可算有数,虽说不是同种药材,可确也不是这人口中“贴本买卖”。
“老板,重华派再有钱,可等着吃饭嘴也多不是,过日子可不得精打细算。”邵凡安心说砍价儿在行啊,便笑眯眯地见缝儿插句嘴就上。
盏茶功夫过去,老板摔手里帕子:“就这个数,万万不能再低。”
路,各办各事情去。
邵凡安先跑钱庄去汇银子,余下钱揣袖子里四处逛逛,在街角买兜甜果子,外带袋包好糖球,接着又去隔壁酒肆里抱两坛酒出来。
该寄寄该买买完,这时也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,剩下时间还长,他索性把怀里东西往车里放,又跑去帮采买小兄弟来回搬抬买好货物。
几个人互相搭手,这点活儿不会儿就忙活完,于是就个挨个蹲在街边闲聊天,邵凡安还从兜子里掏把甜果儿来给大家伙儿分着吃。
果子看就是刚摘下枝儿,新鲜得很,口感甜中还微微有些发涩,邵凡安边儿腮帮子吃得发酸,又换另边吃,边吃边跟小弟子们瞎聊。
邵凡安转头看看方才划价弟子,那名弟子又看看直站在旁没说过话沈师兄,后者点点头,弟子掏出钱袋子来:“老板,按这个价儿结账吧。”
邵凡安跟着看眼那位沈师兄,沈师兄连个眼神都没给他,转身便离开。
邵凡安挑挑眉,也没多说什,还帮着买药弟子把药包提上车。
之后行人满载而归。
邵凡安手里拎
几句嗑唠下来,他这才知道,这些外门小弟子个个之所以岁数都不大,主要是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附近穷苦百姓孩子,家里实在养不起,十多岁就都送到重华来当外门弟子,赶上天生有灵根有悟性,几年后便能转成内门弟子,如果确实资质平平,再不济也能在重华过上几年吃穿不愁生活,等长到成年,学上门手艺,就算出山,大多数也能安身立命。
听到这里,邵凡安不禁在心里对重华起敬意,第大门派确是有大门派气度,不光在术法修为上造诣颇深,关键是对苍生有慈悲之心。
几人又闲聊几句,邵凡安手里果子分着吃光,便拍拍手,问道:“咱们怎还不走?”
旁边小弟子指指街对面药材店,答道:“要等着沈师兄买完起回去。”
沈师兄,邵凡安心想,是刚才马车上那位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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