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门四人聚在大堂吃午饭,段忌尘剩那多饭不能浪费,邵凡安把菜端过来打扫着吃,又把没动几口白馒头拿出去给大王当加餐。
在青霄派住第三天,段忌尘总算出屋,也不知道是吃不饱给饿,还是气不过憋屈,总之是看着不太精神样子,怏怏,小下巴都显得尖不少。
那时正是大清早,邵凡安晨练完又带着大王巡遍山,刚回来,进大门
怪不得死活不肯治呢,段忌尘这路上巴不得能多看见几眼贺白珏。
邵凡安原来跟段忌尘吵嘴就没输过,这回却是话都懒得回,当着自家师弟面儿他也不愿意跟个小孩儿扯巴嘴皮子,挺没意思。他看段忌尘眼,撂下句:“随你吧。”然后在宋继言后背上拍把,转身就走人。
两人这次不欢而散,之后连着两天都没说上句话。
邵凡安这两日直都在陪师弟师妹,段忌尘则是闷在房里,几乎不出门。
他那身衣服洗完晾干,是祝明辰给送过去,日三餐也是小师弟负责送。不过送过去也几乎不怎吃。
继言叫过来:“继言,他在路上吃颗喜儿菇,你帮他调理——”
段忌尘脸色苍白,字顿地道:“不、用、你、管。”
邵凡安皱皱眉。
“大师兄。”宋继言从他身后走过来,语气很淡地道,“只会些乡野田间土法子,段公子千金之躯,恐有不妥。”
所谓土法子其实就是调副通肠胃汤药,喝多跑两趟茅厕,喜儿菇那点儿毒素自然而然就排出去。确实不是什正经方子,但是管用,跑跑茅厕总比时不时看见幻觉强吧,邵凡安就想不明白,这段忌尘怎地就如此抵触。
“大师兄,段公子怎吃这少啊,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啊?”祝明辰端着饭碗走过来,嘟着嘴仰脸问邵凡安。
粗茶淡饭段忌尘肯定吃不惯,邵凡安心说没事,饿不死,狗崽子这能生气,气都能气饱,但嘴上还是把当初编出来哄小柳那套拿出来说:“段公子会辟谷之术,吃得很少,不必挂心。”
“哇,辟谷术!那是不是就像仙人样,不食人间烟火。”祝明辰眼睛亮。
“真吗?”祝明珠听也晃着脑袋往这儿凑,“不吃饭也饿不死?那岂不是不会长胖!”
宋继言放下筷子,抬眼在师弟师妹脸上扫圈:“食不言,都有点儿规矩,坐下好好吃饭。”
“不是,你耍小少爷脾气总得看看场合吧,现在不治,难不成你还要带着幻觉下山赶路?”邵凡安心里起急,口气就有点儿冲,“你到底看见什,这路上都扭扭捏捏,这毒你是舍不得清还是怎?”
就这句,简直是踩着段忌尘痛脚,他脸色变又变,憋得都泛青,最后咬牙切齿地磨出句:“你管看到什,总归不会是看到你这个讨厌鬼。”
宋继言冷脸,往前跨步,“段忌尘,你——”
“欸。”邵凡安抓过师弟胳膊,往后拉把。
本来刚刚他皱眉那会儿,心里就隐约不太舒服,这回更是被狠狠捅咕把。他也是多余来回来去问这多次,段忌尘起幻觉能看见谁呢,小王八蛋心里有惦记人,看那样儿估摸打小就惦记上,惦记挺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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