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重华山脚下,说书人手里惊堂木拍,讲也是这重华里事情。
“各位茶客,想必这个时候上灵昭山,都是冲着下个月崇山祭来吧。这崇山祭啊,可谓重华三年度大盛事,每届都有江湖侠士慕名而来,观看盛典。到时候重华自会大开山门,广迎外客。既然这也算是临着日子,那老朽便给各位讲讲这上届祭祀盛况,话回三年前,那时——”
邵凡安边喝茶,边跟着听几耳朵。他不是本地人,这两天也是头次听说重华崇山祭。
按这说书老先生讲,这崇山祭,其实就是场拜山祭祀,祈福用。每隔三年,重华都会从年轻内门弟子里,挑出符合条件人来举行拜山仪式。这挑选条件有二,条是适龄,得是舞象之年少年弟子,十六到二十岁中间,小不行,大也不行。另条就简单,就是出众。
重华弟子众多,想成为最出类拔萃那个,就得经过层层筛选。先是在师门里筛,每个大师父座下都挑出个第来。然后再让这几位拔尖儿弟子相互争出胜负,赢到最后,便是全重华里最厉害少年弟子。最后获胜者会在祭坛之上,代表所有年轻辈行拜山礼,祈求来年风调雨顺,天平地安。
天晴日朗,山高路长。
邵凡安肩背箱笼,嘴里叼着根随手摘细草叶子,沿着重华下山绿荫小道,路溜溜达达,走得不紧不慢。
他现在这身体确实赶不急路,走急会有些冒虚汗。
他身上伤,说痊愈也算是痊愈,说不好也确是不大好。
养好是外伤,他现在胳膊是胳膊腿是腿,能跑能跳,除容易疲惫,也没啥毛病。养不好是根骨经脉,习武修行之人,根基旦被毁,那便不是朝夕就能恢复。
“各位茶客,要知道这重华身为天下第大门派,年轻代弟子里拨得头筹,这份量也算不轻,说出去,那便是在江湖上也能传为美谈。”老先生抿口茶,继续道,“上届崇山祭胜主,便是重华段掌门大儿子,段亦麟。要说这段大公子,也是位人中龙凤,初入江湖没两年,便崭露头角,但今天暂且按下不表,今儿个来说说这段掌门小儿子,段忌尘——”
啪!
老先生拍拍惊堂木:“这段小公子,虽说年岁不大,可却是玄清真人唯徒弟,传言里天赋极高,也是功法得,今
其实到底能不能恢复,能恢复成啥样,邵凡安自个儿也不清楚,没人能说清楚,最后还是得看命看机缘。
这提机缘,那完全就是没谱事儿,邵凡安就想着,他总不能真跟重华赖着不走,他有自己山头,有自己师门,养伤在哪儿不是养,哪里都不如自家青石瓦房住着自在。
他这趟出门离家实在太久,他要回青霄。
下山路不好走,他这路且行且停,累就在路边茶摊歇歇脚。箱笼里有他师父留下盘缠,路上省着点儿使,到青霄还能给家里那仨小顶上大半个月伙食费。
邵凡安抠搜老毛病犯,好不容易花铜板买口茶,索性在茶棚里多坐片刻,还续壶水,就着人家冲淡茶水把带出来药丸吃,顺便还听茶摊上说书先生闲话会儿江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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