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凡安头发向是师弟给打理,他扒扒自己发梢儿,大咧咧地道:“成啊。”
宋继言每次在邵凡安脑袋上动剪子,剪得都特仔细,这里咔嚓两下,那里拨拉两下,有时候剪快半个时辰,邵凡安都不知道他到底剪哪儿,总之是个耗工夫细致活儿。
邵凡安反坐在椅子上,稍稍往前探着头,他个子高,腿生得长,坐不老实,还翘着两条椅子腿儿。宋继言专心给他剪头发,他抱着椅背闲待着也是待着,索性和师弟扯起闲篇儿来。
先是聊师弟最近修行怎样,有没有啥进展,接着又聊起师父那边事儿。
“段忌尘试着去和玄清真人联系,今天说不定会带来什消息。”邵凡安抖两下腿,又想起来问,“对,你这几天有去祖师庙打扫上香吗?咱俩这段时间都不在,那两个小肯定想不起来管,到时候香灰落桌子,师父回来又要发火。”
段忌尘这话出口,邵凡安还没来得及做出什反应呢,蹲在两人脚边狼影反倒是精神起来,喉咙里呜呜咽咽,扬着毛茸茸脸,搓着小碎步,个劲儿往邵凡安小腹上拱,鼻尖儿还耸耸。
邵凡安下子笑起来,抬手在狼耳朵上软乎乎地捏把,然后抬眼,对面段忌尘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呢。他又笑着扬手,在段忌尘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按把,把人按得垂下头,他转身离开前留下句:“小少爷,这话可不是随便能往外说啊。”
这之后又过十来天。
邵凡安在山上天天勤奋修行,其实自己也能感受得到,自身功法几乎每日都比之前更为精进些。这天他在院子里打坐,气血运转个小周天,然后旋身而起,以指代符,隔空指向靠放在院墙边油纸伞。那伞柄轻震两下,嗖地向他飞来。
他把接住伞柄,抖腕掷,油纸伞立刻悬在半空。他默念心诀,伸指挥,伞面猛地撑开,里面倏地弹出几张符纸做小纸人,分别对照着各自方位立于地面,而后以伞柄为轴心,纸人为界,眨眼间形成道小小防护结界。
青霄山山顶有间旧瓦房,江五拿来当祖师庙供奉祖师像,原先那小屋子都是邵凡安在打理,定时扫扫地上上香什,赶上他下山时候就归二师弟管。后来他受伤,上香活儿就彻底交
这招防身用“落阳术”,是邵凡安以前拿手招数,他行走江湖多是求财和自保,平日里惯用也都是探查类和护身类法术,自打他受伤以后,内力严重受损,已经许久没能把师传符伞运用得如此自如。
邵凡安长长呼出口气,手势收,油纸伞应势落下。
院门口,宋继言刚好走进来,眼看到这幕,脸上露出笑意:“大师兄,你功力完全恢复?”
“继言。”邵凡安高高兴兴地看向师弟,接住油纸伞那只手手指转,纸伞立刻在他掌心里转个圈,他心下掂量下,回答说:“完全恢复还谈不上,现在大概恢复快有八成吧。”他说着话,顺手弯腰把伞放回墙边。
这弯身,他脸侧头发垂到眼前,稍稍长点儿,有些挡视线,他站直以后下意识吹下额前碎发,宋继言走过来摸摸他头发,道:“长,给你剪剪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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