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就连这不入流搭讪之词,都和当年那人模样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时候就觉着……”苗然含笑看向沈凉生,轻叹句,“苗姨这辈子,已经活得太久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小沈,来日之战,你不必管。而你生死,也不会再管,全凭你意吧。”
“当年他曾说过宁死也不愿再与相见,可是今年过年时候,却忍不住偷偷去看他次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还活着,如今已是子孙满堂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最大那个孙子,长得可是和他真像,便连年纪也和他当年差不多……”苗然顿顿,似是想起什有趣事情,面上笑意又深两分,“瞧着有意思,就多跟在那孩子身边走会儿。”
说是值夜,却也没什事做。武林同盟之前忌惮刑教代教主与大护法联力施为,不敢贸然图之。现下既已稳操胜券,便不急于时。浮屠山地势险峻,漏夜攻山非明智之举,是以这夜,反倒格外安宁。
沈凉生同苗然起信步走着,也无什话可说。
半晌苗然先开口,重新提起方才话头:“这话许不该说,但是小沈,关于死守事,你再想想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两位长老势必会死守到底,几位堂主和主事……只怕想不死守也不定能走脱。”
七日枯站,兼又妄动真气,即便根基深厚,也已伤元神。
沈凉生再醒来时已是两日后,却非身处囹圄,而是躺在自己床上。
“醒?”苗然坐在桌边,听见动静便起身走近,干脆解释道,“此事前因后果已同其他人说,你那个勾结外敌罪名没人会再提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或许他们并不全信,但不信又如何?”苗然看着沈凉生默默起身着衣,口中漫不经心续道,“代教主元功已失,武林诸派却俱集结山下,琢磨这两日,估摸已经琢磨出入山破阵法门。大战当前,信你会起死守,总比信你真叛教强。”
又再沉默地走会儿,苗然突然停步,自袖内掏出个香囊,交予沈凉生。
“想想,这个东西,还是给你
“……”
“结果你猜怎着?”苗然笑出声,“他竟红着脸靠过来,问是不是迷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大年下,街上都是赶集人,哪儿来那多迷路姑娘,看就是动别心思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但你若真要走,总有七成把握。你自个儿再想想吧。”
“苗姨,”沈凉生闻言接道,“来日之战,会护你周全。”
“你好意,苗姨心领。”仿佛时光倒转,苗然笑起来,摇摇头,“小沈,可还记得苗姨跟你说起那位故人?”
“……记得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总之醒就好,还要值夜,你自个儿再歇歇吧。”
苗然说完话,转身向房外走去,却见对方举步跟上,回头皱眉道:“这又是要去哪儿?小沈,你就让少操点心行不行?”
“……”沈凉生顿顿,方才终于开口,语气竟有丝茫然,“苗姨,让再跟你待会儿。”
苗然突地有些想落泪,但到底眼泪早在多年之前便已流干,最后只抬起手,像小时样摸摸他头,轻声回道:“那就跟苗姨去值夜吧。们再块儿待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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