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贴紧。”
沈凉生带着秦敬手微微拱起,轻轻摆弄着对方拇指,摆到正确位置。两只手稍微分开下,又重贴到块儿。
秦敬觉着球杆架在手背上,硌在两人交叠左手间,光滑冷硬,分外衬出对方掌心温暖。
“……沈公子,你这着握着手不放,球杆可是动不。”
秦敬那点不自在又再加深两分,故意开个玩笑。
毕业后沈凉生执意回国,女方放不下他,情书封封地跟过来,沈凉生却封也未回过。倒是桌球直玩下去,家中也单辟间桌球室,就在书房旁边。
秦敬今日穿是件中山装,不方便活动,两人进桌球室,先各自把外套脱,方起站到球台边,沈凉生拣过滑石块擦擦球杆,俯身开球,也算做过示范,姿势自是标准不过。
轮到秦敬趴在台边有样学样,球杆却全不听指挥,主球勉强擦过目标球,转两转,无力地停下来。
“腰放低。”
秦敬待要起身,却觉沈凉生手按上他腰,又探过身,另手握住他架着球杆左手,道句:“伸平。”
有些不可捉摸。
秦敬觉着自己心莫名奇妙地愈跳愈快,忍不住轻咳声,躲沈凉生手,重戴上眼镜,站起身走到书柜边,似是很感兴趣地浏览着架上书册。
沈凉生是彻头彻尾现实主义者,读书也讲求实用原则,架子上都是些经济学和商品学外文书,连本消遣小说都没有。秦敬虽说英文还可以,但对这方面既无兴趣也无研究,当下想找点什话题来说也找不着。
“诶?”秦敬目光逡巡半天,终于见着本自己也读过书,伸手抽出来,“没想到你也会看这个。”
沈凉生走到他身边,见他手里拿是本勃朗宁夫人诗集,边淡淡回句“也没怎看过”边拿过来放回架上,关合柜门。
“先把姿势练好再说吧。”
沈凉生口中答句,左手非但未挪开,右手且变本加厉地绕过秦敬腰,握住他持杆右手。这个姿势,已似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。
“先是帮改卷子,现下又教打桌球,说二少,你就这好为人师?”
不自在归不自在,秦敬却也不好说什,只得继续开着玩笑。
“嗯?”许是对方离得太过接近,秦敬突有点不自在,时未反应过来。
“手伸平。”
沈凉生用掌心按平他手,两人左手相叠。
“手指分开些。”
而后十指交接。
虽然沈凉生惯常便是这副不咸不淡德性,秦敬却隐约觉出他有丝不快,似是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谈。不过不管其中有什缘由,都是沈凉生自己私事,秦敬不会打听,但时也找不到其他话说。
“会打桌球?”
“嗯?”沈凉生突地提起不相干事,秦敬愣愣才如实答句,“没打过。”
“教你。”
桌球起源于英国,在本土直甚为风行。沈凉生念书时虽没闲心玩乐消遣,却很善于交际钻营,同学们有什活动都爱拉上他,维系时间最长任女友便是他在台球桌上认识,是位有夫之妇,桌球打得好,人也非常大方,尤其是金钱方面,沈凉生于其中得什好处自不用说,他自己也不觉得丢脸——反正可利用都要拿来利用就是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