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敬夸沈凉生船划得不错,沈凉生戏言道自己还曾是学校划艇队编外队员,划个木船自然不在话下。
船到湖心,沈凉生停桨,小船随水慢慢漂着,午后阳光正好,风又不冷不热,人便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。
“会游泳?”
“不会。”
“嗯,北方人不会水多。”沈凉生随意回句,又补道,“不要紧,船翻救你。”
这要搁以前,秦敬定会调侃沈凉生句,两个大男人闲着没事儿去公园溜达?亏您想出来。现在却只笑笑,沉默片刻,又笑笑,末答声好。
沈凉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,挑眉问道:“怎?”
“没事。”
于是周日便去宁园。园名取是“宁静致远”之意,园中大半是古典景致,也掺杂几座现代建筑,东北边儿还弄个小动物园,圈山猴子。
两个人站在栏杆边看会儿猴子,登致远塔,品评番铁路局局长碑文,又从撰碑高纪毅说到张学良,边闲话些有没,边沿着湖畔九曲长廊慢慢往前走。
既已说再见,总归是要再见。
沈凉生当真将戏做足全套,全然放下自己少爷身段,每回去找秦敬都穿着便装,骑着辆自行车,约他去也都是些寻常地方,不沾半点纸醉金迷所在。
秦敬虽说般乘电车上下班,家里也有辆放着攒灰自行车,现下翻出来,两个人起骑过老城区旧街巷,租界区梧桐道。
九月底十月初,倘若不起大风,便是北地最好时候。天气有些冷,却冷得清新,头上天高得没有边际,车轮碾过道边沉积落叶,细细沙沙轻响。
沈凉生找秦敬吃饭也不再约那些大饭店,每回都让秦敬挑地方。不同小馆子吃几次之后,点评道最喜欢离秦敬家不远间包子铺。
“说您能不能念叨点儿好?”秦敬斜靠在船帮上,笑着瞥他眼。
沈凉生被那眼看得有些想凑过去吻他,但想到尚不是时候,也就忍住。只又提起念书时琐事,给他讲康桥,讲剑河,讲春天樱花与夏日垂柳。
秦敬默默听着,眼却不自觉地望向沈凉生袖口。
今日沈凉生穿得是件灰色呢子外套,还是当
“去划个船?”
眼看前头就是租船亭子,沈凉生侧头问秦敬句。
“行啊。”
秦敬倒是意外地没有异议,两人便租条小木船,路往湖心荡过去。
宁园水面足有百多亩,正是秋游时候,但木船各自分散开去,湖面也不显得拥挤。
包子铺是个回民老板开,只卖牛羊肉包子,味道却比狗不理半点不差。笼屉掀,水汽热腾腾地蒸上来,秦敬就要摘眼镜去擦镜片儿上白雾。沈凉生趁这空当帮他往蘸碟里倒醋,眼睛盯着醋碟子,余光却觑着秦敬低垂睫毛,眼角红痣,执帕擦着镜片修长手。
这着过俩礼拜,两人统共见四五面,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相处时气氛倒是完全缓和下来,与普通友人也没什两样。
“礼拜天有事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秦敬犹豫下才回答,倒不是还怕和沈凉生见面,只不过这礼拜天是他阳历生日,沈凉生这问,秦敬也不晓得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。
“那去宁园逛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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