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个字不是“愿意”。
而是“沈凉生”。
沉默僵持半晌,秦敬终于倾身,略侧过头
“……”秦敬闻言彻底无话可说,哭笑不得地摇摇头,又见沈凉生不再出声,只定定打量自己,有点不自在地问句,“怎?不合适?”
“……”沈凉生却仍不作答,四目相对,就这你看看你地静下去。
大约为会客,沈凉生今日又回复到惯常装束,即便在自个儿家里也是西装笔挺,头发用发蜡打得丝不苟。最近看多他便装随意模样,如今眼见他套回到那个奢华冷硬壳子里,秦敬反倒有点不适应。
正是十月最后天,北地已薄有冬意,会客室壁炉早便点起来,炉前铺张白虎皮地毯,单看皮毛成色便知价值不菲,美得昂贵,也美得残忍。
静默中沈凉生先抬起手,指尖划过镜框,划过镜腿,最终落到秦敬脸上,反复抚摸着那小粒红痣,口中低道:“打见第面起,就觉得你这颗痣长得真好。”
来周沈凉生又找秦敬吃次饭,饭桌上提到眼镜配得,让他礼拜天过去家里拿。
沈凉生句话说得只若闲聊,秦敬却十分听懂他意思——配得也不带过来,又约在私宅,再不明白就是存心装糊涂。
“……嗯。”秦敬咽下嘴里包子,方面色如常地应声。倒是沈凉生听他答应下来,抬眼看看他,又垂下眼,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粥,再开口已换去别话题。
周日秦敬如约到沈宅,佣人却道少爷临时有客人,麻烦先生等等。
秦敬坐在大客厅里喝茶,等约莫半个钟头,听见谈话声由远及近,沈凉生与位四十来岁中年人路客套着进客厅。看到秦敬,沈凉生只略点点头,中年人却多打量秦敬两眼,想是没见过沈凉生有这个朋友,不过也没叫他引见。
“所以才非要送副眼镜?”秦敬被他摸得微眯起眼,不自觉地往前走半步。
“你说呢?”沈凉生亦走前半步,两人本就站得不远,这来已似贴面而立,呼吸不分你地化作处。
“你想让说什?”秦敬句话问得宛若枕畔私语,沈凉生答话口气也是非常缠绵:“说你愿意。”
房中气氛暧昧到极处,两人却都未再更近步。沈凉生自极近处望着秦敬眼,指尖仍然轻轻摩挲着那粒朱砂痣,却是铁心不再动作,只等秦敬忍不住先吻上他。
秦敬默默与他对视,明明是十分不错相貌,眼中神色也不可谓不深情,可是在这刻竟让人觉得有股冷酷味道——他不是不知道沈凉生在等什,无非是等自己主动吻他,主动地自投罗网,罗网每条经纬都是用三个字绞出来。
沈凉生直将人送上车才转回来,拍拍秦敬肩,带他上二楼,走进间小会客室,反手关上门,道句随便坐,自己走到壁炉边,拿过壁炉上个眼镜盒。
秦敬也没坐,跟到沈凉生身后,看他打开盒子,取出副银边眼镜,方笑道:“你挑?”
“嗯,戴上试试?”沈凉生将眼镜递给他,顺手摘下他脸上戴着那副,“旧就送吧。”
“你要它做什?”秦敬戴上新镜子,多少有些不习惯,低头眨眨眼。
“日三炷香供着,谢谢它做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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