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年初也没在你们家吃中午饭……”秦敬小声嘀咕句,心说沈凉生统共就在自己家过回夜,偏就这巧,让人撞个正着,那点尴尬劲儿这才泛上来,面上不由红。
“祖宗,您能换件高领儿衣裳?”小刘扫见他脖子上痕迹,没好气地搡他句。
“……”秦敬红着脸去立柜边找衣服,眼睛瞥到长镜子里人影,又禁不住想起昨晚上镜子中映出放肆情事,忙把目光调开,心里恨不得把沈凉生提溜回来咬两口出气。
换过衣服出门,小刘站在秦敬身后,看着他给院门上挂锁,突又问
秦敬不肯再出声,两人便沉默。小刘呼哧呼哧地喘着气,慢慢也想明白。秦敬打小就是这个死心眼儿性子,自己怕是说出天来也没用。
难不成要用俩人这多年交情要挟他?他又狠不下心这逼他,只觉着脑门儿跳跳地发疼。
“秦敬……”最终小刘苦着脸叹口气,劝无可劝,索性苦中作乐地开个玩笑,“你说你……底下仨妹妹,妈直盼着咱两家能亲上加亲……结果倒好,女婿没盼来,干儿子还贴给别人。”
“……你可千万别跟你妈说。”
“这当然不能说,还用你嘱咐。”
小刘再回转时脸色稍微和缓些,许是跟大马路上绕几圈,冷风吹得脑子也凉,进屋往凳子上坐,开门见山地道句:“秦敬,跟说想错。”
“……你没想错。”秦敬心知他是兴师问罪来,低眉顺眼地咕哝句。
“得,是没看好人,”小刘噌地站起身,梗着脖子满屋子转悠,“看不如头撞死在大伯大娘坟头跟前得!”
秦敬听他这说,脸色唰地白——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跟个男人搅合到块儿对不起自己过世爹娘,小刘这话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正正戳中他痛处。
“……”小刘跟他妈样,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脾气,半天听不着答话,回头见秦敬白着脸愣愣地坐在床沿上,立时觉得自己话说重,凑过去同他肩并肩坐着,讷讷地解释,“不是……也没……唉,祖宗,你可急死!”
“算吧,从小儿你就没个瞎话编囫囵过。”
“干吗跟老太太编瞎话,不提这茬儿不就得。”
“就怕你嘴没把门儿。”
“你少废话。”
两人你来往地说几句,终又找回些平时相处气氛。小刘抬头看眼挂钟,赶紧拉拉秦敬:“麻利着跟回家吧,老太太早起做扣肉,这都等不到晚上,喊你过去吃中午饭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你这哪儿是对不起啊!”小刘被他句歉道得火又冒起来,侧身抓住他胳膊,不管不顾地、连珠炮样问他,“你自己说,你跟他这叫个什事儿?像话?能有往后?你傻不傻啊?人家要什没有,这就是拿你解闷儿呢!你说你对得起你自己?”
“……”秦敬沉默半晌,有句话当着沈凉生面说不出口,却终对着小刘交底。
他垂着眼,盯着爬到布鞋面上冬日寒阳——看着金灿灿,又觉不出什暖和意思——头回说那四个字:“喜欢他。”
“你……”小刘口气梗在喉咙口,吭哧半天,末憋出句:“喜欢有个屁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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