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没看出沈凉生想要复合意思,也知道上回事儿是个误会,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,这次说什也不能再回头——上次误会就像场预演,让秦敬彻底想清楚,沈凉生早晚有日要结婚生子,热恋正酣时他以为自己可以不管不顾,蒙着眼走步算步,但那日场预演,终于打破这个迷障。
至于沈凉生与日本人有来往,秦敬觉着自己都利用他这份关系,也没有资格去指
“你……”沈凉生想跟他解释把小刘捞出来根本没花钱,但秦敬这副执意要同他清帐态度实在让他心口堵得慌,最后索性明白地问句,“你就非要跟这客气?”
秦敬却未答话,只摇摇头,不知是指“没跟你客气”,还是“不用再说”。俩人静几秒钟,秦敬先开口道:“天晚,回去。”
“……送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还是……”
可不是这个反应——听说崔招娣跟自己没关系,那人面上并没有半点松心意思,高不高兴就更看不出来。
“秦敬……”沈凉生刚要再说,却见下人已把菜摆出来,便转话头道,“先吃饭吧。”
秦敬那胃口已去看大夫,药也吃,遵循医嘱禁食大半天,后面几顿老老实实喝白粥。现下看着满桌菜,秦敬有些下不筷子,可也不想让沈凉生知道他胃口不好,多少吃些,又觉着有点犯恶心,便赶紧打住。
沈凉生看他停筷子,脸色有点发白,料想他是饿过劲儿,吃东西反而胃疼,也不敢劝他多吃,只盛碗热汤给他,看他口口把汤喝,低声问句:“还疼?”
“不疼。”秦敬眼见瞒也瞒不住,干脆点点头,撂下汤碗站起来,决心抓紧跟他说完正事抓紧走人,“小刘事真谢谢你,人情是还不上,欠你也不止这桩……”
“真不用。”
沈凉生时不知道该说什,心里也有点烦乱,同上回样随他走到门厅口,还要再往外送,却听秦敬道:“留步吧。”
屋里烧着暖水汀,虽因厅大不是很热,但秦敬穿着棉袍在屋里待半天,头上也出层薄汗。沈凉生怕他撞凉,见他要往外走,伸手把拉住他,耐着性子温言道句:“落落汗再走。”
“嗯,围巾围上就得。”秦敬却只把手里围巾往脖子上缠两圈,又冲沈凉生点点头,便干脆地举步向外走去。
残雪未消冬夜自然是很冷,仍是那条熟悉街,秦敬却走得全不似上回那艰难。
“秦敬,”沈凉生也随他站起身,绕过桌子走到他身前,不错眼珠地望向他道,“跟你说过,人情不用你还……”
上回他跟他说这话,确是存几分告别意思,但如今再说起来,却是带着份想重修旧好心思。
沈凉生以为小刘这事可算个契机,就像在余烬未歇炉子里添把柴,心中有火焰腾地又烧起来。只是虽存把人哄回来念头,话却也不大好说,沈凉生正犹豫着怎开口,又听秦敬道:“知道谢字说多不值钱,可除谢谢,也说不出别……总之谢谢你说人情不用还,其他……比如办事儿花钱,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“那哪儿行,怎着也不能叫你为这事儿破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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