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水龙头开得哗哗,沈凉生时也没听出秦敬哭。直到等两分钟,才突然觉出他可能是哭,赶紧走前步,手安慰地轻抚他背,手顺便关上水龙头。
他说这个确带两分想打感情牌意思,但看命那事儿也不是打谎,最后那话说可算片真心。不过要知道句话就招得秦敬哭,他也就不说。沈凉生摸摸他背,刚想岔开话题哄哄他,便觉整个人被秦敬拽过去,后腰抵着洗碗池子,衬衫被池边水蹭湿片。
唇上也是湿,带着隐约咸涩味道。秦敬紧紧地抱着他,深深地吻上去,舌头几已抵到喉咙口,却还是觉得不够,像要把自己揉到他身体中样狠命地贴住他,吻早已没章法,牙齿路磕磕绊绊,差点没咬到舌头。
沈凉生环住他腰任他亲会儿,才把手移到他背上,下下轻抚着,引着他点点慢下来,含住他舌头细细吸吮,缠绵地在他口中舔弄,咽下他忍不住越溢越多津液。
不知道抱在块儿吻多久,两个人都有些恍惚,像做梦般地亲着,只觉距离上次这样抱在起接吻已经过太久,久到现下根本舍不得分开。
打算去陕北,只以为他想去南边儿形势好点地方教书。他不肯跟自己走,那就只有自己跟他走,反正是不想再跟他分开。前段日子那份泰然态度,也是因为大抵有计较,所以才能静得下心。
“沈凉生……”秦敬再顾不上管池子里碗,任由水龙头开着,哗哗地冲着手。这大事儿,他只说得像跟自己商量明天吃什似,秦敬脑子也跟那水般不由自主、稀里糊涂地淌走,半晌才艰涩地回句:“你真不用这样…………”
沈凉生时也没答话。他其实已吃不大准秦敬还喜不喜欢他,以往自信在两人第二回分手时就用没,如今他决定跟他走,却也知道秦敬愿不愿意自己跟着他还要两说。
沈凉生晓得秦敬这句话多半是劝自己不要意孤行,但自己主意已经定,索性不去直面这种变相拒绝,静片刻,故意曲解道:“你要是说捐钱事儿,坦白说确实有私心在里头。”
“……”
秦敬闭着眼,靠在沈凉生身上,投入得忘还得喘气,口气憋半天,腿突地软,身子往下滑滑。
沈凉生把抄住他腰,好像是轻笑声,然后就把他打横抱起来。秦敬瘦归瘦,可怎说是个比沈凉生矮不多少男人。沈凉生也不知哪儿来那大力气,就这抱着他穿过个偌大客厅,步步走上楼,走进卧室,直抱到床边才放下来,然后便合身压上去,
“刚回国时候,父亲带去居士林听人讲经,”沈凉生打断他,突地提起旧事,只似闲话家常般说下去,“他信佛,后来还请讲经大师给看命。不信这个,不过记得当时大师特地背着父亲跟说句……”顿顿,又续道,“原话想不起来,大概是说命中带煞,若不多积点福报,恐怕下场不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些神神叨叨东西以前不信,现在却有点信。所以就想着,要是从现在开始做点好事儿还来得及,约莫也能活久点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多活天,就能多看你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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