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如今这形势卖也卖不别人,只能让日本人接手。不过卖厂子钱也不想留,有机会就捐,捐去哪儿你也知道,你这方面要有信得过朋友,回头就帮问问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其他事儿尽量快点办,你说秋天走是要几月动身?”
“……”
“想要是来不及就先跟你过去,剩下往后再说。”
“嗯。”
秦敬瞥眼沈凉生手里烟缸,光看里面烟头就知道他已在这儿站多久,时也不知道他是个什意思,更辨不清自己心里滋味,同他对面站半晌,最后没头没脑地说句:“饿,你饿?”
沈凉生闻言便笑,久违浅笑看得秦敬面上红,好在走廊昏暗,应是瞧不大出来。
下人都去睡,厨房台面上也不见什吃,秦敬看沈凉生拉开冰箱门,想跟他说随便找两块点心垫垫就得,又见他已翻出盖琏馄饨,想是下人包好预备明天早上煮。
“会煮馄饨?”沈凉生边找锅接水边问秦敬句。
家,在客厅里没见着秦敬,便去客房找他,叩门等几秒,却未听见回应。
他已听下人说过秦敬回来,手搭在门把上顿顿,还是轻轻把门扭开,看到那人许是累,正在床上睡着,没脱衣服,手里看到半书也掉到床边。
沈凉生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为他拉过凉被盖住胃口,站在床边默默看他会儿,弯腰帮他把书捡起来,轻轻放到床头柜上,又轻轻地走出去,却没拧熄床头台灯。
沈凉生出客房,无声带好门,但也没走太远,只靠着走廊墙壁站着,从裤袋里摸出烟来吸,觉着心口那股徘徊半天冷气终于散,整个人被门内那方静谧安宁灯光感染得踏实暖融。
这夜沈凉生直站在秦敬门外,好像之前某夜,呆在与他接近地方,慢慢地吸着烟。下人路过,看他就手把烟头踩灭在脚边,很是心疼那块地板,赶紧给他捧个烟灰缸过来,顺便把他脚边积烟灰烟头扫干净。
沈凉生并不知道秦敬
秦敬点点头,沈凉生便把位置让出来,自己倚着备餐台看他烧开水。好歹个人在外头过那多年,他倒不是连煮个馄饨都不会,只是想看看他站在炉子边样子,有种居家过日子感觉。
两个人默默吃完馄饨,秦敬主动收拾碗筷去洗,沈凉生站在洗碗池边看着他,突然开口道:“秦敬,想把工厂卖。”
“嗯?”
“跟日本人合开厂子,不想做。”
“……”
“没事情,你们都去睡吧。”沈凉生轻声吩咐她句,语气柔和到把下人唬得汗毛竖胳膊,心说少爷这是犯哪门子癔症。
只点壁灯走廊中,沈凉生静静地站着,烟支接支地抽下去,心里有个思量半个月念头,合着烟雾冉冉地上升,升到天花板上,鸟样盘旋两圈,复又冉冉地尘埃落定。
秦敬醒来时迷迷糊糊地抬手看眼表,发现竟已过十二点。他本想脱衣服继续睡,却刚解开个衬衣扣子便定住。
实际隔着门也闻不到什香烟味道,可他不知怎地就确定沈凉生正站在外头,心下跳快起来,犹豫地下床走到门边,又静几秒钟才伸手拉开房门。
“……还没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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