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……”他想张口向沈凉生求救,却见刚刚还跪在自己身前人已经不见。秦敬猛地挣挣,蓦然转过身——镜子中人,或者鬼终于完全走出来,同他面对面站着,而四下片黑暗,不是自个儿熟悉公寓,可面前脸却是熟悉,竟然正是自己想要求救那个人。
“沈凉生……”秦敬愣愣地叫他声——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看多武侠小说,梦中自己熟悉人莫名换副古代装扮,黑发墨衫,只有张苍白脸从
秦敬正专心致志地读着报纸上新连载,耳听沈凉生突然问他句,便漫不经心地回道:“还能有什打算,继续教书呗。”
沈凉生却又不说话,似只是随口问。直到夜里熄灯,才重提起这个话头,难得有些迟疑地问秦敬:“眼下这个形势……秦敬,如果说想让你换个学校……换所小学教书行不行?”
沈凉生这个顾虑并非没有缘由——圣功如今越办越大,却也恐怕树大招风,同耀华样,早被日本人盯在眼里。当年南开便因坚持抗日主张吃大亏,后来耀华校长也在光天化日之下遭日本特务毒手。沈凉生是想着自己隐居久,已在政界断人脉关系,秦敬又是曾跟老吴做过事,日本人那个所谓“治安强化运动”不知要持续到何时,俗话说不怕万就怕万,万往后要有个什三长两短,他怕保不住他,还是让他换到所不那招风惹眼普通小学教书比较稳妥。
可是话说回来,自打俩人在块儿,出于安全考虑,秦敬早已除教书再不参与其他,自己现下又提出这个要求,总觉着像在步步侵吞他理想似——说句老实话,如若可以他是真想拿根绳儿把秦敬拴在自己身边儿,哪儿都不让他去,什都不让他做,天天看他呆在家里才放心。
沈凉生自己觉着这个要求有些过分,便也没打算强迫秦敬定要从圣功离职,只想着同他商量商量,他若不同意就算,却没成想秦敬沉默几秒,在被子下头拍拍他手,低声答句:“行。”——
他心意秦敬是解,或许是太解。这两年他伪作华侨身份把在海外银行里存款子全捐出去,到底图是什?当然其中有对这个国家终于产生感情,想要支援抗日成分,但未尝没有想要弥补自己意思在里面。这事儿两人从未说透,可他对自己这份心意,若是还看不到读不懂,那才叫良心被狗吃。
“有什不行,”秦敬听沈凉生直不说话,又拍拍他手,反过来安慰句,“其实在哪儿教书不是教,你别多想。”
他让他别多想,当夜自己却又做个奇怪梦。
梦开头十分平常,且有几分绮梦味道。秦敬梦见自己和沈凉生在卧室里相互玩笑,带点前戏意味地摸来摸去,然后自己便被沈凉生压在屋角支着那面落地镜上,背后抵着冰凉镜面,身下却是火热,硬起阳物被他含在口中舔吮,令自己舒服地闭上眼,捺不住呻吟出声。
但后来秦敬突然感觉另双手从背后环过来,紧紧地勒住他,勒得他喘不过气。可手是打哪儿来?梦中秦敬悚然惊,竟像是自背后镜子里伸出来双鬼手,牢牢地抓住他,似要把他拖到镜子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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