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峥愣,不明所以。
三尺长剑出鞘,
楚瑜在外头晃荡天,身子不免有些吃不消,恨不得倒头睡下,可却舍不得撒开手边那剑匣。
腹中小家伙儿倒是好精神,不时地动上动,楚瑜只得抬起搭在剑匣上手,将其往旁推推。都说利刃之器主杀伐,胎气难承才会如此不安。虽不知这说法靠不靠谱,楚瑜倒是信二,撑着腰起身缓缓走到旁矮榻上稍作歇息。
刚坐下就见秦峥回来,带着身桂花香。
楚瑜看他眼,道:“何处去,不见你人。”
秦峥似才发现楚瑜在屋里,打个寒颤,下意识开口道:“没有。”
秦峥沉默良久,到底还是默不吭声地坐在旁石桌前,满心里想却是楚瑜那双眼,忍不住有些脊背发凉,如坐针毡。
孟寒衣转身去偏厢,约莫过小半个时辰才出来。出来时候,手上端着个青花瓷碗。
青瓷碗搁在石桌上,里面是碗面。面揉得极细,煮得热气腾腾,面色澄黄喷香,缀葱若翡翠,颗蛋横卧上面,与多年前般无二。
“今日你生辰。”孟寒衣话不多,将手中对竹筷递给秦峥。
从前年年皆是如此。
着鸳鸯藤。
身后有人开口道:“琼姿似有梅倩影,玉质不逊东篱君。若是到三月里,鸳鸯藤开花,便是两花蒂,成双成对,形影不离。”
秦峥回头,只见孟寒衣站在他后面,身上青衫单薄,天气渐寒,却连件披风都未着,冻得面色微微泛白。
秦峥张张嘴,把那句为何不添衣话咽回去。
孟寒衣低头笑笑,随手指院里石桌,道:“侯爷随便坐吧。”
楚瑜轻轻挑起眉梢,秦峥魂不守舍模样尽数落在眼底。
“倒是二爷早便不见人,也不晓得顾惜着些身子,就不能安生再躺几天?”秦峥回过神来,道。
楚瑜站起身来,闲庭信步般走到秦峥面前,语气放缓几分:“不是差人给你留口信,不过是盘查下织造贡品罢。”
秦峥皱皱眉,抬手扶住楚瑜腰身:“还真当风平浪静?你现在身子若是稍有闪失如何是好,下回再去哪里,定要陪同才是,不然叫如何放心。”
楚瑜笑,指尖扣在剑匣之上,轻声道:“可若是寸步不离于,岂不是误侯爷好事?”
秦峥深吸口气,接过筷子手有些发抖,他闷头抄起筷子长寿面塞嘴里,似是不怕烫般吃得狼吞虎咽。热腾腾雾气隔着两人视线,抬眸间,似乎都觉得对方眼尾泛着层道不明水光。
院里桂花树随风摇曳,正直花落时间,倒似碎金簌簌而下。
秦峥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离开,回去路上满脑子混沌,耳畔还回荡着孟寒衣最后话。
“山盟犹在,何惧东风恶?”
……
秦峥没有动,扬扬手中捏着根琴弦:“寒衣,你找来是为何事?”
孟寒衣看着秦峥手里琴弦,神色略微恍惚瞬。
昔年尚两小无猜时,秦峥赠过孟寒衣三根琴弦为定情物。
锦瑟无端五十弦,弦柱思华年。华年已逝,徒留下这些物什,却是叫人睹来心伤。
“侯爷曾经说过,以三根琴弦,许三愿。这第愿,不过是叫侯爷坐上坐罢。”孟寒衣笑里带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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