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公爷彻底认定楚瑜就是个混吃混喝公子爷,那上京传得离奇刮骨刀楚二爷也不过尔尔,干竟是些鸡零狗碎闲事,想来能坐到这个位子上不过是靠着祖上庇荫罢。
楚瑜边慢条斯理给手中线打络子,边恍若不经意地抬眸瞧眼对面江公爷,见对方眼底神色渐而变得不以为然,不由得微微勾勾唇角,愈发专心地对付手里小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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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公府北苑。
秦峥推开青藤绕着围栏,小院清幽,坐北朝南,墙角种
不过个多时辰,便有侍者将那柄三年铸出名剑呈上来。楚瑜心里感慨江源在这苏州快坐成土皇帝,这满江湖势力你争夺宝贝,说取便能取来,当真是不得。
打开黑色剑匣,里面赫然是柄三尺长两指宽长剑,剑鞘乌如墨,上雕冷梅三枝,以鎏金灌铸。楚瑜抽剑,只见那剑身薄如柳叶,剑脊呈曲,剑尾是弯弧之状。
“果真是名不虚传。”楚瑜缓缓合上剑锋,抬眸道:“此剑何名?”
送剑侍者道:“回大人,此剑以玄铁所铸,名曰吴钩。”
楚瑜指尖抚过剑鞘:“男儿何不带吴钩,收取关山五十州。”剑是柄好剑,可却少些什,指尖抚到剑首,上有细孔空空。
这将养半个月,楚瑜气色才好几分,他特意算好日子使人支开秦峥,跟着江公爷起往贡仓里清点今年织造,算是干点明面上正事。
江公爷瞧出楚瑜心思不在这上面,便同他四处走走品略苏州风情。楚瑜似乎对此大有兴趣,精致游船画舫之上,三两杯上等佳茗,吴侬软语小调,倒是颇有几番赏玩情趣。
楚瑜指尖随着那软调儿轻叩在雕藤花缠枝桌案之上,漫不经心道:“听闻苏州有铸剑阁,名曰眉间尺。”
江公爷略微挑眉道:“楚大人对这兵戈之物也感兴趣?”
楚瑜垂眸勾唇笑:“瑜介俗人除那铜臭黄白之物,哪里懂得这些,不过家里倒是有不少落兵台空着,瞧着叫人不顺眼。”
楚瑜眸色微闪,心下叹息。
穗系于剑首,是为文剑,不杀伐征战于乱世,而仗剑护足下三丈。
……
江公爷以为楚瑜来这遭至少要折腾点风雨出来,可作陪天,除喝茶溜街品画听曲儿基本上没干什正事,哦顺带还坑他把贵得离谱名剑,最后就是拉着他在扇阁编下午剑穗。
楚瑜那双修长手倒是灵活,只是听那扇阁东家讲遍,就自己开始挑苏线编起来,那十指穿花蝴蝶似叫人看得眼花缭乱。
江公爷会意道:“原是宝剑赠英雄。”
楚瑜摩挲着紫砂杯壁,含笑道:“昔楚王寻天下之名器,铸剑师以五山之铁精,六合之金英铸成名剑干将莫邪,后献雌剑而留雄剑。楚王斩干将,十六年后其子眉间尺携剑至王城,弑楚王而复仇。传闻这间铸剑阁便是眉间尺后人所传承百年之地,每三年铸名剑,引天下英雄竞折腰。”
江公爷笑:“楚大人意思是?”
楚瑜轻抚袖摆,修长如玉手指提起旁紫砂壶,为其斟满茶,道:“不知能否借您面,为家侯爷讨今年这头筹。”
江公爷不怕楚瑜开口,就怕他不开口要什,若当真是有所求,倒是更叫他心里踏实些,故而自是口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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