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出,善妒,若不是你从中作梗,拦着峥儿纳妾,峥儿哪里会流连在外头花街柳巷那种地方?说白还不是你逼出来!早些挑几个良家人纳进门来,峥儿也不会成今天这幅样子!说到底,就是你楚瑜拎不清!”
“四出,善*,长张狐媚风骚模样就不该抛头露面,可你倒好夜夜不归家,天晓得有没有跟人有过什苟且?就是真丫头和你肚子里这个,怕也难说是哪家小杂种,难道合该峥儿迁就你!说起来你楚家祖上不就有过以色侍君传闻?上梁不正下梁歪,就连你那哥哥,外头瞧着跟正人君子似,还不是使下贱手段爬上太子爷床,也不知道哪来好命,坐上太子妃位子,市井传闻难道都是空穴来风……”
“放肆!”只听见砰地声,楚瑜砸手中玉石算盘,珠玉尽裂,溅起玉屑无数。怒火中烧,燃干全部力气,他只觉得喉中阵腥甜难压,耳畔是声刺耳长鸣。
这掷玉怒吓住满屋人,半颗碎玉算盘珠溅到孙氏脸上,好巧不巧地划破脸,登时血涌出来,糊满脸。
“啊——”孙氏惊骇惨叫声,后退三步,捂住脸开始拿出平日里哭二闹架势:“这是要杀人啊!还有没有天理啊!连婆母都敢杀,是什世道啊!孩子他爹啊,你在天上睁开你那老眼看看吧,你挑好儿媳啊!”
风吹账本哗哗作响,仿佛在嘲弄着谋划者这些年无用功。
秦瑶却被这万贯家财迷眼,猛地攥紧母亲孙氏手,朝她使个眼色。
孙氏会意,今日算是彻底将楚瑜得罪,粉饰太平已是做不到,既然如此,人是不能再留下。只要楚瑜走,这侯府就是秦峥做主,将来他们母女俩又何必仰人鼻息。
秦峥看着楚瑜脸上淡到依稀难辨泪痕,脑子哄然空白片,呼吸跟着滞,满心满眼只剩下楚瑜单薄身形,再无其他。他下意识朝楚瑜走去,这时腕上紧,温热触感让他回过神来,扭头看向旁。
孟寒衣面色苍白,眼眶微红,勉力弯弯唇角,艰难地露出个苦涩笑,然后缓缓松开握在秦峥腕上手……
秦峥本来想要带楚瑜走,可
秦峥却再也迈不动步,孟寒衣眼神像是枷锁,将他死死钉在原地。分明是那样无辜无助神色,却宛如淬毒,磨刃,根根银钉透骨,穿得人血涌如柱,肝胆俱裂,若再往前走,就是峭壁悬崖,跌个粉身碎骨。
孙氏拍桌案,厉声道:“楚瑜你还胆敢说这些,你嫁入侯府不过六年,七出尽犯,今日若是留你,秦家列祖列宗九泉之下都难安!”
哪怕年岁大,孙氏仍不改当年泼辣,竟是抬手指着楚瑜条条数落道:
“出,不孝,这几年来你处处跟不对付,为人儿媳,哪有半点低眉顺眼样子,你楚瑜再怎能耐,到们侯府来,就得有个做人媳妇模样,你孝心可是半点儿没瞧见,难怪你楚家爹娘死得早,指不定就是被你给气死。”
“二出,无子,嫁过来六年,留不住丈夫心,生个丫头要死要活,小小年纪心思多得很,活脱脱个小狐狸精模样。搁在旁人家里头,做媳妇早就张罗着给丈夫纳妾,给家里开枝散叶,可你呢?就眼盼着秦家断香火,心思歹毒得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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