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下车,楚瑜不由得怔。除岁新春刚过去没多久,府门都换新联对,门神,桃符,显得上上下下焕然新。大门、仪门、大厅、暖阁路下来皆是红绸缠匾,茜纱灯笼
“二爷您怎样?”秋月惊脸色惨白,却见楚瑜已经疼得咬紧唇,用力捂住高隆腹部弯下腰去。
楚瑜把头低下去,只手攥紧腰间衣袍,疼得半晌说不出话来。手心挪到腹底,原本柔软肚子竟开始阵阵发硬,这让他心里有些紧张起来,紧跟着腹内发紧,肚子里孩子受惊般胡乱折腾起来。
秋月个姑娘家扶不动楚瑜,转身要出去喊人,被楚瑜把拉住衣袖。
“二爷!这就去叫人来!”秋月刚说完,就见楚瑜摆摆手,似乎缓过口气来。
“没事,就是跌下,歇会儿……”楚瑜锁紧眉心,忍过腹中让人头皮发麻紧痛,过好会儿才长长喘口气。
马车里铺着厚厚鹿皮绒毯,张软榻早已经收拾妥当,车内置小案,只玲珑白玉瓶儿插着三枝吐蕊红梅。银霜炭盆儿搁在角落,车内温暖胜春。
楚瑜刚上车就歪在榻上沉沉睡过去,直到车驶到侯府是门前也未曾醒来。秋月看着自家爷脸色眉间深皱出倦意,时竟是不忍叫醒他。
可就这直在车里睡下去也不是个事儿,秋月无奈,只得轻声唤道:“二爷,二爷?”
反复唤十几声,楚瑜才混混沌沌地睁开眸子,带着脸初醒迷茫和惺忪,道:“怎……”
秋月知道自家爷向来浅眠,能睡成这般模样,可见着实是累到极点,她满是心疼地递过方热巾帕:“二爷,到家。”
秋月用帕子擦去楚瑜额角西汗,仍是不放心道:“二爷这事怎能强撑着,得赶紧差人去找大夫看看才成,还是使人递牌子请御医来府里才妥帖。”
楚瑜缓过劲儿来,倒是觉得方才那让人险些失态痛感又渐渐消失,扶着秋月手捧着肚子缓缓起身,道:“这会儿倒是还好,若是不放心便依你说就是。”对上孩子事,他也不敢托大,还是谨慎些为好。
侍从将杌子摆好,伸手稳稳当当扶着楚瑜下车。楚瑜手托着肚子,手攀着侍从手臂,马车算不得太高,可那隆起肚子却恰恰好掩住脚下视线,这让他头回觉得下个马车都十分吃力。
“二爷,您小心些。”秋月在旁细声提醒着,看着楚瑜全凭直觉踩住小杌子,俯身时候膝头险些抵在肚子上,眉心时不时皱上皱,却抿紧薄唇不肯人前失态模样,直叫她心里头阵酸涩难受。
若不是被腹中那作怪小家伙儿拖累,楚二爷何曾这般示弱过。
楚瑜接过巾帕覆在脸上,用力捂捂,半晌才松开递回去。原本苍白得毫无血色脸,硬是被热水浸过帕子捂出几分红润来。
秋月将狐裘大氅给楚瑜披上,给仔仔细细系好。
楚瑜刚要撑着起身,谁知方才睡醒正是浑身无力,手上力道撑不住本就有些发沉身子,起半没稳住竟是从软榻上跌下来,滑坐在地上。
“二爷!”秋月被这摔吓得险些魂飞魄散,忙把拉住楚瑜袖口,哆嗦着扶住他。
楚瑜只觉得身子先是沉,短暂空白过后,阵钻心疼从腹底炸开,来势汹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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