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瑜缓缓合上眼睛,手上最后丝力气,徒然流逝。若是苍天肯再施舍他次机会,他宁可在那尚且懵懂无知年岁里,死于方净湖。
也好过这般死在你手上。
轻抚着他清瘦硌人背脊道:“好,好……等咱们孩子出生,带你回家……”
御医压住心里慌乱,道:“侯爷定要按着些,莫要叫楚二爷他……他挣扎起来,反伤己身……”
秦峥将楚瑜抱回去,稳稳扣住他那瘦弱手腕,叫他挣脱不得。
腹中疼痛似乎拔到个顶点,心底防线更是溃不成军,楚瑜睁大眼睛,眸子里倒影尽数是秦峥脸,像是道催命符禁锢着他。身下血不知还要涌出多久才是个头,腹中胎儿用尽全力翻腾着,渴望能得线生机。
声比声凄厉嘶喊从干涸喉中呛出,楚瑜指尖划破秦峥手心,夹杂着抽泣:“秦峥——让回家……秦峥!放!哥——”
秦峥眼睛酸,泪砸在楚瑜额头。
腹中胎儿似乎开始往下挪去,弱小身子却也有撑开骨头力量,楚瑜下意识地抬起身子,修长脖颈像是垂死天鹅,种临界于死亡美。眼泪顺着本该妩媚多情眼尾不住滑落,浸染在两鬓间,寻也寻不到。
楚瑜声惨呼,口中被塞入布卷。
御医擦擦额头冷汗,道:“不要让二爷咬破唇舌……”
秦峥眼底满是心疼,默然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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