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峥劈柴手顿,微微抬头看眼天际……
半年前征战军队归来。
号角声响到第三次时候,所有人都赶到城门前,放下阀平铺出条路,城外风尘卷来血腥味。
秦峥站在后面,瞧见马匹染血,将军苍老脸上满是颓败灰色。古来征战几人回。
这回出征大败,退兵百里。
饶是如此,却无人说什。盖因看不惯秦峥人很多,偏又拿他没有办法。说来秦峥这人模样生得是真好,搁在哪都俊扎眼,可偏又有种说不出人嫌狗厌气质,初始跟着周千户时候,不少人想要收拾他。
脏活累活给他做,没事找茬教训他,任何点疏忽都能成为众人欺辱他借口。
对此,周千户睁只眼闭只眼,只要不把人弄死,他权当看不见。有时候副手都看不过眼,跟周千户说过几回。
周千户只是道:“韧性欠缺,需增三分。傲气太满,需折三分。不用管,只要他想活着,就死不。他若是撑不住,到战场上也是废物个,中看不中用。”
上面这样发话,也就无人再多事。欺负人乐趣在于看到那人懦弱退缩模样,久而久之众人发现,在秦峥身上并不能找到这种乐趣。
春风不度玉门关。
不过是刚开春时节,日头算不得大,却仍是叫人汗流浃背。
演武场上,不少人已经三三两两散开,兀自找个阴凉处躲日头。却有人仍是站在正中央,双手持枪反复劈、挑、点、刺,丝不苟。他双腿绑着沉重沙袋,脱掉上衣随意系在腰间,随着每次挥动手中长枪,从腰背至肩头,从手腕至脖颈,绷紧肌理自成段流畅弧度。
汗水从他额头落下,扎做把长发湿透黏在脊背上,许是不太舒坦,他干脆把捞过咬在唇间,迎着刺目阳光将入鬓长眉皱起,双本该自有风流桃花眼不见半分轻浮之态,取而代之是带着铁锈味道坚韧。
随着喉间声低呵,手中长枪劈出,似雷霆万钧扫刺眼阳光都弱几分,只听咔嚓声,长枪应声而断。四周寂静片……
“爹!爹!”丹虞挤上前去,瘦小身子夹在人群里很是不显眼,他伸手拽住个军队后面个伤兵:“军爷,爹呢?你见爹吗?”
秦峥坚如磐石,纫如蒲丝,将那些欺负全然不看在眼里,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就扛,第二天照样跟着升起太阳起出现在校场。严寒酷暑,三伏三九,从未间断过。
就算是再如何看不惯秦峥人,对此也是服气。
那是拿命来拼,谁都比不上。
许是时间长,人嫌狗憎秦峥也渐渐被周千户营里人所接受,哪怕平日里算不得亲密,但也无人主动生事,故而他算是熬出来。
日头偏西时候,声长长号角划破天际。
“秦峥!!!”唐守备大老远气冲冲道:“你小子又毁坏公共设施!武器他娘不要钱啊?啊!你有劲儿给老子劈柴去,今个儿五个营柴火都归你!”
秦峥将头发从嘴里吐出来,手里半截破棍往腰里别,扭头就走。
“你往哪去!”守备气道。
秦峥头也没回,抬抬手,懒洋洋道:“将军,小劈柴去。”
若不是口里还算恭敬地唤着旁人将军,还当这位是哪家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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