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恣被秦峥话刺得委屈夜,这会儿见先生这般模样,又是心疼又是愠怒,使劲儿挤上前去。
秦峥怕楚瑜动怒,不敢强求,只能退开,眼看着李恣将楚瑜夺走安置回榻。
“青葙,送客。”楚瑜
折腾近晚,楚瑜乏极,最后倒是睡得极沉,梦里漆黑片,方小小东西停留在心口处,圆润且温暖。所有不安和痛楚都似绵绵浮絮渐而散开,暖流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,打心里舒坦,原本无边无际黑暗似乎也变得淡薄,缕光照进来,撒满地细碎金沙……
“唔……”楚瑜费力撑开眼皮,嗓子里火辣辣疼,这熟悉感觉让他明白昨晚怕是又灌药。全身无不酸痛,指尖软得抬不起来。
“清辞!”
“先生!”
几乎是同时响起声音在耳畔下子炸开,楚瑜有些吃不消地皱眉头,抬眸先是看见张陌生又熟悉脸……
开药,熟稔地给楚瑜顺顺胸口,待他稍稍平静些,才继续端起药管来。
秦峥缓缓走过去,身形矮,半膝跪在床前,将楚瑜有些痉挛手拢在掌心,声音如哽沙:“不知……他受这多苦……”
秋月忍着泪意道:“侯爷不知多。”
秦峥眼底映着楚瑜影子,这抹苍白像是烙印,就这烫在心头,疼得人措手不及。这般看着看着,忽然想起多年前,楚瑜稠李艳绝,风华初成模样,举手投足间满是倨傲,叫人恨得牙痒痒,偏又是那般挪不开眼夺目。
盏药喂尽,抽软管后,楚瑜瞧着更是气若游丝。秋月收拾药碗,退到外间守夜,若是里面再出什变数,也好有个照应。
他躺着,这般看去,入目先是那人弧度优美下颌,接着是双前勾后扬桃花眼,没从前醉生梦死苍白风流态,倒是宛如重铸般将灵秀尽数折作刚毅,分明熟悉偏又何等陌生。
昨夜种种齐齐涌上脑中,河畔灯影,画舫重纱,那些浸泪委屈,那些折颜面姿态,无不清晰地浮现楚瑜眼前,让他蓦地坐起身来,又因起得太急,引来阵头晕目眩。
“清辞小心。”秦峥仗着身手敏捷把仔细扶住楚瑜,小心将他圈在怀里。
楚瑜抬手要挡住秦峥动作,却因虚弱无力,那推拒手活生生做出欲拒还迎感觉,分明是推开秦峥,落旁人眼中就跟将手主动搭上他胸口似。
“青葙……咳咳,咳……”楚瑜嗓子沙哑,实在是没力气,只能求助旁李恣。
到后半夜时候楚瑜退烧,也是因此又出身汗,秋月进来给他擦身子重换衣裳。秦峥和李恣跟两块雕塑似,动不动地在边守着。
临近天亮时,楚瑜被魇住,原本睡得好好,忽然打起颤来,整个人蜷作团,口中断断续续全是含糊不清胡话。秦峥在旁遍遍唤他名字,将他手紧紧握住。
楚瑜面色煞白,不住颤抖低语,冷汗湿透被褥软枕,身子愈发冰凉。
“清辞,你醒醒……快些醒来……”秦峥紧张得几次咬到舌尖,心疼得发抖,他摘下颈间朱绳悬着观音玉,给楚瑜挂在身前。
这些年纵横沙场,总有这玉石相伴,那抹悲悯里冥冥之中可能沾染镇压万魑血煞气。玉佩带上不久,楚瑜竟神乎其神地安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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