璟侯爷坐在凳子上,手里把玩着条染血鞭子,神情悠闲地用脚尖挑挑楚瑜下巴,低笑声道:“楚清辞,都这当口,你还能撑几时?”
楚瑜伏在地上,披散长发被血浸又干涸成缕缕,遮住半边脸庞,露出触目惊心苍白。身上华贵衣袍已经被血色沾污,因鞭笞变得褴褛不堪,露出寸寸肌肤皆是血迹斑驳,伤口遍布。被血染红指尖闻言动动,再没别声息。
璟侯爷饶有兴致地蹲下身子,柔声哄道:“楚清辞,你求,求干你。这就把你抱出去,给你洗干净身子,给你吃饱喝足,给你仔细养养这身伤。你只消好好伺候就成,嗯?好不好?”
楚瑜抬眸,眼角下沾血,宛如颗明艳泪痣,竟是有种别样难掩凄凉美艳。他费力伸出手去,缓缓勾住璟侯爷脖子,声音微弱:“求你……”
璟侯爷小腹紧,被楚瑜两个字勾得身下起反应,他急急凑近些:“求什?”
秦峥又下令道:“召五十亲兵随去璟安侯府!”
青石街马蹄声,满是肃杀之意,疾行在这青天白日里。
璟安侯府自上代老侯爷没,便直走下坡路,全凭着昔年剩余那点清贵来维持个体面,实在算不得鼎盛。府门在城北,地界也有些偏,副人烟稀少模样。
秦峥这五十亲兵是他手提拔上来得力干将,个个都是同他沙场出生入死男儿,皆能以敌十。待到璟安侯府,那亲兵上前扣门,半晌里面才有门仆应声来开门。
这厢门刚开,秦峥直接策马带人闯入府中。
明日当头,秦峥方才归府。
夜寻人未果,他心里愈发不安,若部下再来报未找到人,他便打算递牌子入宫,将此事禀告今上。楚瑜是朝中重臣,是楚氏嫡脉又是正经皇戚,今上必不会坐视不管。
这边刚回府,就瞧见丹虞在门前团团转。
“哥!”丹虞瞧见秦峥,赶忙上前去,二话不说将手里东西塞给他。
秦峥低头看,眉头皱,正想斥他这当口还玩闹,下刻又忽愣住。他将手中画册展开,仔细看去,脸色先是白,随即渐渐阴沉下来。
楚瑜呛咳声,蓦
“大、大胆!何处悍匪竟敢私闯侯府!”那几个门仆吓跳,呵斥道。
秦峥路策马入府,冷冷抛下句:“镇北侯秦峥前来拜访璟侯爷,如有失礼之处,还请璟侯爷……”话说着,飒露紫已经踏入璟安侯府大堂之上,当门巨大盆景被马蹄撞得应声而倒,随着哄然声巨响,秦峥话音落下:“……海涵。”
……
密不透风石室里股浓重血腥味。
昏黄烛光映出半面石壁,上面星星点点血迹,像是挑染布匹上绣出暗花。
丹虞气喘吁吁地将那书生话五十说给秦峥听。
秦峥脸色愈沉,双眸子里竟满是杀意,看得丹虞忍不住打个寒颤。
“哥……楚二爷他……”丹虞咽咽口水,小心翼翼道。
秦峥将手中画册捏在指尖,骨节紧得泛白,他再度飞身上马,抬手召旁部下,冷冷道:“去找那书生仔细问清楚昨天事,定要他说个明明白白。”他顿顿,又道:“告诉他,今后若在敢画笔楚瑜,本侯亲自剁他手。”
“是,将军!”部下领命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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