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瑜脸色比方才好些,倚着腰垫着几个软靠,轻轻抚着腹侧,道:“谁能晓得这孩子长得这般快,这才四个月出头……”想当初怀真儿时候,五个多月都还不曾显怀。
秋月倒杯温茶塞到楚瑜手里,嗔道:“沈太医说二爷这回不比以往,双生子总归是要大些,您这般折腾,待
燕承启额角紧,怎能不知楚瑜打什算盘,略微沉吟片刻道:“此事再议。”
楚瑜垂眸,轻轻抿下唇角,没再说话。他也没指望燕承启会当场同意,这事总归是要询问楚茗。否则楚瑜路上若是出点什事,恐难交代。
下朝,楚瑜言不发地回走,待远远瞧见自家马车,才松口气,伸手小心按在小腹之上。
“二爷!”车夫看见楚瑜,忙上前去扶住他,方触到他手臂,就见他整个人已经脱力到站不稳身子。
楚瑜抵在小腹上手紧紧,咬住下唇。
二月风筝线儿断,三月桃花随水转。日升而月落,朝辞而暮去。
大殿之上。
“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。粮草为其本,自古三军未动,粮草先行。戎狄之处,悍如虎狼,兵法云: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,攻城则力屈,久,bao师则国用不足。夫钝兵挫锐,屈力殚货,则诸候乘其弊而起,虽有智者,不能善其后矣。故兵闻拙速,未睹巧之久也。夫兵久而国利者,未之有也。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,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。故臣以为兵贵神速,当补给粮草与边疆,使人马俱无饥色,将士方能定边疆而安万民。”
朝臣皆看向大殿中央站着那人,白襦、白裳、绛袍、紫绶,腰悬水苍玉,手持象牙笏。只是随处站,便如冰壶秋月,莹澈无瑕。他禀奏声音并不如何洪亮,却足够沉稳,如珠落玉盘,掷地有声。
燕承启面上颔首道:“楚卿此言不虚,朕亦有此意。”内心忍不住槽着,这还是那个毛不拔户部尚书吗?偏袒自己新夫人简直不要太明显,以前怎不见你说给边关加军饷,秦峥过去,这边粮草就筹好,还能再积极点吗?
车夫将楚瑜扶到车上,秋月已经随行,早在里面等许久。见楚瑜面色煞白就知不好,她将车门窗子皆关紧,这才俯身跪在楚瑜面前,哆嗦着手指去解他衣裳。
冷汗沿着额头低落,楚瑜倚在软榻上,只手撑着车壁,压低声音道:“不要慌,无事。”
秋月定定神,没有说话,只是手上动作更快些。拆开腰封,解深衣,这才看到里衣外缚着层白缎。她直接从旁取只银剪子将缎子裁开抽出丢在旁。
剪开缎子那刻,楚瑜撑不住闷哼声,伸手捂住早已显怀肚子。
秋月搁下剪子去扶楚瑜,触到他腰身才知道里面亵衣早已经被汗湿透。因着担心楚瑜受凉,秋月将散落在榻上衣袍拢拢,给他裹上,开口声音都带着点哭腔:“二爷太胡来,好容易养稳胎,若是勒出个好歹怎办?”
楚瑜不管旁人如何想,仍旧是脸正直,摆出毫无私心模样。
此事利国利民,燕承启没有不应之理。
楚瑜趁热打铁道:“臣愿自请为监军负责转运粮草前往边关。”
此言出,满朝皆惊。
放着户部尚书位子不坐自请离京,难叫人不惊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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