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声长长号角,船已靠岸。
“咦,今儿个倒是停泊补给日子。”常安道。
楚瑜将吹乱长发拂开,合上窗子道:“正巧,们也上岸转转。”
常安吓跳,赶紧拉住楚瑜手:“二爷使不得。”
“如何使不得?”楚瑜挑眉反问道。
楚瑜掩唇闷咳几声,搁在腹顶手紧紧。
常安赶紧给楚瑜顺着脊背,伸手探探他额头:“二爷还起着热,待会儿再服贴药吧。”
楚瑜摇摇头,勉强压住咳嗽,道:“不必,那药还是少用些好……”
常安看眼楚瑜还搁在肚子上手,忧道:“二爷可是身子难受,小公子又闹腾您?”
“尚好……”楚瑜眉头舒展些,掌心贴着高隆肚子感受着里面胎动,唇角也浮起几分笑意:“天到晚倒是能折腾得很。”
送往西戎粮草尽数走漕运,此行领卫军二万七千人,运船千二百余艘。倒像是天佑大燕,这路走得十分顺遂,船只多半顺风而行,待走至陕川带,仅用月余。
虽如此,可对于楚瑜来说还是太过勉强,许是双生子之故,孕期反应来得强烈。原以为此行走漕运比路运要好上些,至少不用太过颠簸。熟料楚瑜仍是扛不住路途遥远,食难下咽,吐得厉害。好在多有嗜睡,勉强撑住。
行数十日,楚瑜开始低烧不退,又因有孕难以用药,几回险些动胎气,卧而养胎,日日煎熬。贴身照顾他是对年轻小仆。
秋月年纪大,楚瑜不敢再耽误她,私下劝过几回,她却只是道唯愿伺候二爷身侧。来二去,竟也未许人家。秋月心思,楚瑜如何不懂,只是到底应不她分毫,又不忍心见她此生孤独。
此别,但愿秋月能舍几分执念,也免得再误她。楚瑜特意挑两个机灵懂事少年提拔,年轻人多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。
常安急得跳脚:“不成不成,码头上鱼龙混杂,人又多,若是碰着二爷怎办?”
“那就多带些人手跟着。”楚瑜不以为意,又道:“也在船上窝这些日子,你不想下去走走看看?”
常安脸上红,闷闷道: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楚瑜知道这个年纪少年多半
常安皱起包子般小脸来:“可是二爷身子怎吃得消。”
楚瑜笑,撑着腰道:“成,扶爷起来走走,躺天骨头都疼。”
常安忙过去搭手,稳稳当当地扶住楚瑜。
楚瑜手撑着腰,手托着沉甸甸肚子,勉强直起身来。他从前腰上有过伤,如今两个孩子负荷牵旧伤出来,隐痛实在磨人。
好不容易挪到窗边,楚瑜推开窗子,正瞧见夕阳西下,余晖洒湖面,像是铺层碎金。又像是星辰落满地,映远处红云如火,归雁齐飞,美不胜收。
这俩少年个叫常平,个叫常安,正是对双胞胎兄弟。也算是应个好兆头,楚瑜盼着自己肚子里这俩也能平平安安地出生。
船厢里。
“二爷。”常安推门进来,见楚瑜难得没睡着,而是靠着床头不知在想什。
楚瑜按按额角,道:“常安,将那窗子开些,闷得慌。”
“外面风大,二爷仔细受凉。”常安说着,还是将窗子稍稍开条缝,又赶紧将楚瑜身上滑落至腰间锦被往上拽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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