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若秋简直要对这个二嫂拜服。她出身比任婉云高贵些,又自诩是书香世家。最不屑于那流于世俗动作,自然瞧不上任婉云难登大雅之堂想法。她道:“二嫂想不错,可方才也听到,连豫亲王爷也发话,否则你以为蔡老爷为何到现在都不发话,只眼睁睁瞧着自己儿子受伤?二嫂就算说话,这里做主吗?倒不如静观其变,若是问起来,只当是小孩子间玩闹。”
“难不成就看着不成?”任婉云心知陈若秋说有理,却还是忍不住担心:“若是五姐儿下手没个轻重,惹出大祸怎办?生死状是回事,可定京城流言还是回事呢。”
“怕什,你没瞧见刚才五姐儿出手?”陈若秋笑道:“她分明就是会拉弓,只是故意给蔡家小子下脸子罢,这是在故意报复呢。不过她也应当知道分寸厉害,否则就不只是擦伤脸颊那简单。”陈若秋叹息声:“总归人也是得罪,既然如此,就顺其自然吧,五姐儿若是真下手狠,只怕日后也要担个凶残狠毒名声。”
她们妯娌话字不落落在沈清沈玥两姐妹耳中。她们年纪尚小,尚且不懂官场上事情,只听到最后句。沈玥看着台上长衣宽袖沈妙,今日她镇定自若,大出风头,实在是惹人厌烦很。她想着,若是沈妙真将蔡霖射死就好,那沈妙背上条人命,这狠毒人,日后谁人敢娶,谁人敢近?
现在这样擦伤,也仅仅只是厉害,而非狠毒而已。
台上台下,所有人都凝固成个静止画面。
打破这画面是蔡霖,他伸手摸摸左脸颊,那处被刚刚箭矢划擦而过,显出点殷红血迹来。
所有人都惊呆。
沈妙竟然真敢射,不是在半途中就让箭矢停下来,也不是故意射老偏,她离草果子说近也不近,说远也不远,却偏偏擦着蔡霖脸颊而过。
蔡霖高声喝道:“沈妙你做什!”话音未落,第二支箭矢已经带着劲风扫来,不偏不倚擦着他右脸颊而过,蔡霖顿时感到右脸颊阵火辣辣疼,伸手摸,赫然发现正是抹血迹。
越是这样想,沈玥眼中越是闪过些亮晶晶东西。这样心为她去为难沈妙蔡霖安危,早已被她抛
他几乎已经快疯。不可置信瞪着沈妙,蔡大人也很想制止,可是豫亲王还坐在前面,他怎也不敢动。
任婉云下子站起身来:“五姐儿疯不成?她怎敢真伤蔡家少爷?”
“你们府上五姑娘也真够厉害,”易夫人故作吃惊道:“寻常女子哪有这个胆子啊。伤蔡家小少爷,两位老爷日后不是在朝中多几个交情不好同僚?”
这话却是说到任婉云和陈若秋心里去。她们之前想着也就沈妙出出丑事,谁知道沈妙非但没出丑,还伤蔡霖。若是蔡家因此对沈府有多诟病,蔡家走文臣路子,得罪蔡家,沈贵和沈万两兄弟还怎能落着个好?想到这里,任婉云便焦急不得,恨不得立刻压着沈妙去从蔡家道歉。她正要大声呼喊制止沈妙行为,却被陈若秋把按住手。
“妹妹,你这是做什?”任婉云不悦道:“眼睁睁看五姐儿闯祸不成?回头老爷问起来,谁担得起这个责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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