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瞧眼就知道沈丘心中在想什,沈丘为人太过光明磊落,应该说整个沈家大房都太过光明磊落,而这艰难世道,好人都没有好结果。
她道:“大哥想问为什如今变成这样。”沈妙垂下眸:“因为就是这过来。”
“经历这多事情,没有人能成不变,大哥,不是从来,你也不是从前你,如今,只问句,听完话,你恨他们吗?”
沈丘怔怔,看向沈妙,慢慢咬紧牙关:“恨。”
“为什恨?”
啊。这未免太过荒唐,哪有子女亲事父母都不告知,沈家这做派,实在是太过分。
“卫家少爷卫谦青年才俊,黄家少爷黄德兴是个断袖,二婶想将和大姐姐姐妹易嫁,得知此事,只好说自己不嫁,若是订亲,也会逃婚抗婚。于是他们将关进祠堂,你昨日瞧见那些护卫,本就不是为救火,那是为守着,免得逃跑。”
沈丘神情随着沈妙讲述变幻不定,最后重重拳砸在桌上,他脸上笑容早已消失不见,看着沈妙目光都有些发红:“妹妹,你说可是真?”
“自然不必骗你。”沈妙道:“甚至于那场大火,来莫名其妙,都怀疑……”她微微笑:“毕竟死,大姐姐易嫁,就更加名正言顺。”
“欺人太甚!”沈丘怒喝声,转身就要走。被沈妙把拉住,她问:“大哥去哪儿?”
“因为……。他们怎能如此待你。”
沈妙摇摇头:“你要恨,不是这个。”
沈丘诧异,他倏尔发现,自己这个妹妹,如今说起话来让他越来越不明白,可是冥冥中,又觉得沈妙说很有道理模样。
“你要恨,是们付出自己真心赤诚相待,换来却是比仇敌还不如虚情。为他们自己,可以要们命,这并不是家人,陌生人这般加害,早已成血仇,亲人之间,就更加罪孽。”
沈妙看着沈丘目光微动,心中叹息。如果可以,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将眼前青年保护好好,让他辈子只知道在战场上驰骋,做个万民敬仰英雄。可是,她实在是害怕,害怕终有日,池塘边幕
“去与他们理论,谁动你,就让谁血债血偿!”沈丘道。
沈妙瞧着他,平静问:“你打算如何理论,证据何在,是将他们全部痛骂通,还是将他们全杀?”
她语气中讽刺让沈丘微微清醒些,他回过头,瞧着沈妙,皱眉问:“妹妹这是什意思?”
“大哥为什不想想,此事为何不愿告诉爹娘。”沈妙淡淡道:“爹娘皆是性情直率之人,爹更是容易冲动,替出头很简单,可接下来事情又如何?沈家是明齐大家,多少双眼睛注视着。今日爹替讨公道,明日御史就能乱写通参爹本。”她唇角勾起:“这世道,本就是人多势众,谁人多,谁都占理。沈家三房,大房对待二三房,还有个老妇人,你以为,们真能占理?”
沈丘被沈妙话惊惊,更让他惊讶是沈妙说话神情,那种平淡分析,有些残酷针见血,让他为之侧目。这不像是沈妙这个年纪能说话,哪个闺阁女子能这凉薄评价世情。他犹豫下:“妹妹…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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