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阳叹息声,再抬起头来时,已然变得坚毅:“既然如此,就照你说做。那边先暂且瞒着,咱们先从明齐这头入手,傅家中,你以为从哪人开始?”
“老规矩,抛个球,谁先接,就从谁。”他淡笑。手指却摸到袖中样物事,心中动,指尖夹出个精致小瓶,那是高阳送给他药瓶,药瓶中仕高阳所谓千金不换良药,专治伤疤,高阳所谓,用这膏药,再深刻疤痕都能褪干干净净。
他将药瓶握在拳中,再松开掌心时,精致小瓶已经化为齑粉。
就如同沈妙所做,场大火会烧掉所有虚假平衡,其中
“不打算利用沈家?”高阳有些诧异。
“沈家变数太多。”谢景行摇头,少年英俊眉目旦少平日玩世不恭,便显出种超乎年纪沉稳来。而天然而生风华和贵气又令他整个人镀上层神秘光彩,比天上烈日更耀眼。
“你说变数指什?”高阳问。
谢景行挑唇:“对傅家态度,有预感,明齐未来格局中,沈家会成为最大变数。”
高阳似乎有些不相信,然而对少年信任终究是战胜心底狐疑,他道:“你如何知道?沈家又凭什成为变数,沈丘?沈信?就算沈家内部出问题,并不能代表沈家整个态度。”
只是以即便是白日,屋里也总是显得阴沉沉。
然而在阴沉沉中,那端坐少年却如日光般灼目亮眼,面前护卫递上封书函,他仔细地看完,将书信丢进屋中暖炉中,霎时间,蓬灰飞出来,书函无影无踪。
“怎说?”身后有人身影传来,白衣公子惬意给自己倒茶,他姿态娴雅,仿佛真是来与人品茶般。
“情况有变。”谢景行没有回头,似乎在思索着什。
“哦?”白衣公子动作顿,看向他皱眉:“不是早就”
“沈家出个聪明人。”谢景行懒洋洋道:“不过命运太残酷,再挣扎,又如何?”他道:“总之,计划有变,换个法子。”
“你不会想”高阳动容。
“这多年,忍太久。”谢景行道:“因为有顾虑,所以才忍,不过现在”他洒然笑,仿佛乌云忽然褪去,日光倾泻满屋,瞬令美景失色,天地无光。谢景行负手而立,淡淡道:“高阳,厌倦潜伏,会在最短时间动手。”
“可是你舍得吗?”高阳问。
“没什舍不得。”
“高阳,”谢景行突然道:“先破后立,死而后已如何?”
“你可不是这样性子。”高阳先是愣,似乎有些意外,随即摇头道:“你不是历来喜欢韬光养晦,切已成定数时再下手。若是结果不赢反而不做,习惯筹谋你今日这般说反倒令惊讶,”他问:“你是不是遇到什事?”
“遇见个疯子,”谢景行挑眉:“让突然觉得,赌赌也不错。”他站起身来,紫色袍角用金线绣着云纹,若是不仔细瞧,根本瞧不出来,然而却在暗光中,隐隐流动出璀璨光彩。
“你不会说是沈家嫡女吧?”高阳针见血道:“那日事情听铁衣说过,虽然大胆,却过于鲁莽。如今沈信回来,只怕以沈信性子,又要大闹场。”
“东西不在沈家,”谢景行道:“改主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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