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问:“果真是这样?可若是这样,还特意将娘叫进宫里说这久,未免也太奇怪。”
罗雪雁摸着沈妙头:“这有什奇怪。宫里娘娘们不能到处走动,大约日子过烦闷些,娘与她们说些远处事情解解闷,她们也会高兴些。”虽说如此,罗雪雁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。她虽然不参与朝事,却不代表对朝中险恶无所知。今日也是小心翼翼应付,可正是因为与两位嫔妃谈都是生活起居之事,才更令她不解。
宫里人便是没有傻子,各个都是人精。可是今日谈话,根本就未曾涉及到军中事务,连沈家军都没有提到。反而只是说些小春城百姓如何,这便让罗雪雁不解。
作战之人,对危险都有种直觉。明明感觉到危险在逼近,却不知道哪里出问题,罗雪雁感到有些烦闷。
可是她怕吓着沈妙,便不打算与沈妙说这些事情。沈妙也没再问她,等回到府上,天色都已经将近傍晚。沈丘和沈信直在府门口等着,见她们二人回来,皆是松口气。
?”
沈妙回神,笑笑,起身走到边坐下。心中却仍是想着方才谢景行说话。
谢景行请帅令是十日后出征,十日后……那不就是和三年后模样吗?三年后也是这个时候,谢景行出征,然后谢家两父子,就永远在明齐史书终止。
谢家已经如同前世般走向不可避免结局……。沈家呢?沈家会如何?谢景行临走时给她提示点,可是那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结局。这样退却下去,固然能保命,可也仅仅只是保命而已。没有权势维护,平安日子便成奢侈。前生路让沈妙清晰地明白点,只有站在比敌人更高位置,才能真正把控住命运。
然而谢景行法子,固守有余,进攻不足。
用过饭后,罗雪雁嘱咐沈妙早些歇息,便拉着沈丘和沈信回屋,当是商量今日进宫事。沈妙也没跟着,她已经从罗雪雁嘴里得知许多事情,如今想不明白,便是沈垣到底将什东西给傅修宜。
油灯明晃晃照着眼睛,沈妙坐在桌前沉思,惊蛰和谷雨小心翼翼不敢打扰。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小雨,这是年关以来第场小雨,预示着春日将要到来。
春意将生,万物复苏,分明是新希望,然而要怎在重重冰雪之中,走出条柳暗花明之路?
沈妙闭闭眼。
这
该用什法子来破解呢?
接下来几个时辰里,沈妙直在思索这个问题。桌上点心动也没动,茶也没喝口,那些话本子更是没心思瞧。惹得童瑶女官频频看向她,不知道沈妙个小姑娘,为何竟也能老气沉沉坐就是下午,便是宫里那些脾性慢嫔妃们,都没有这样耐心。
也不知等多久,直到外头有小太监来请人。童瑶女官才带着沈妙出去,罗雪雁在门口等她。待见沈妙,勉强挤出丝笑,拉着沈妙出宫回府。
虽然罗雪雁极力想表现出若无其事模样,可沈妙是什人,在后宫中早已学会察言观色,到底是看出罗雪雁忧心忡忡。便道:“娘,她们与您说些什话啊?”
罗雪雁笑道:“也没什,就是在小春城生活些事情。大约是没去过西北,想见识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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