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意盈盈,说话却如雨打芭蕉,滴滴答答都是凉意:“拿别人好处,回头却要倒打把,口口声声指责别人不是,这不是白眼狼是什?苏公子,是不是也能说你,无情无义,不配为人兄弟?心安理得享受着你指责人所给你切,你亏不亏心?”
苏明枫可不是个会和女人唇枪舌战人,何况沈妙话字字句句都是嘲讽,却又是货真价实,直堵得他脸皮都涨成紫红色。在极度怒意中,随着沈妙说话,他脑海中却又浮起当初卷卷画面来。
谢景行待他,平心而论,确是很好。若是不好,苏明枫也就不会惦记着这多年。谢景行这个人,傲慢无礼,放肆顽劣,做事又随心所欲,几乎没有什可以约束他。他虽然嘴里说无情,可是对于苏明枫事情,总会帮上些忙。譬如小时候有人欺负苏明枫,谢景行二话不说带人将其狠狠揍顿,即便那人是皇亲国戚家小孩,也照揍不误,终于让旁人也不敢欺负苏明枫。
只是谢景行虽然做得多,可是却从来不邀功,甚至提都不提,妹每每还用种恶劣态度,于是天长日久,人们记得他坏,他好却渐渐被人淡忘。
沈妙说完通话,心中却也是畅快至极。不知道为何,看着苏明枫指责谢景行时候,她觉得那画面十分刺眼。眼下说完,虽然有些赧然,却并不后悔。
枫嘴里说那个人不是他,又好似……根本对苏明枫话不甚在意。
沈妙心里,突然就起几丝波澜。
她看向苏明枫,面上却是浮起个嘲讽微笑,道:“哦?苏公子看来倒是大义凛然,这就迫不及待过来伸张正义。可惜,你所谓别人是白眼狼,在看来,你也样。”
谢景行怔。
苏明枫连带着对沈妙也愤怒,道:“你说什?”
谢景行对
“说你是白眼狼啊。”沈妙前生在后宫里与楣夫人相斗时候,自然每日也少不唇枪舌战。论起嘲讽人来,虽然不是出类拔萃,到底还是从楣夫人身上学到不少东西。
她微微笑,端是端庄稳重,越是这样,就越是衬托出苏明枫无礼。她声音也轻柔温和,和风细雨般,字字句句却都是不留情。
“来指责别人之前,最好先看看自己是什模样。苏公子觉得睿王是白眼狼,觉得睿王是利用你,也请问苏公子,当初平南伯府,自小到大,谢景行帮你多少?”
“从你入仕开始,你不懂交际应酬,是谢景行替你出银子打点,想要学拳脚功夫,谢景行帮你请武师。皇上要打压平南伯府,是他在旁提醒着你,劝平南伯急流勇退。若非如此,你以为如今明齐定京还有个平南伯府?只怕坟头草都有丈高。”
“你说谢景行利用你,与你交好有别图谋?整个定京城,提起你苏明枫,谁不知道是谢景行发小。从小到大,你身子羸弱,却无人敢欺负你,你以为,凭是谁?是你平南伯府门面声望,还是你有个定京城无人敢惹发小青梅。世上之事,就是这简单,苏公子莫要觉得说不好听,从小到大,谢景行替你铺多少路,给你们苏家帮多少次忙?若是这就是所谓利用,也希望有人能利用利用?苏公子,你说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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