襁褓中婴儿大约方才睡醒,很是活泼挥舞着小手,胖乎乎小手在日头下,分外可爱。
谢景行脚步顿。
“沈妙呢?”他缓缓开口。
裴琅上前步,轻声道:“你去看看她吧。”
……
陶姑姑笑道:“不碍事,日后可以换着衣服打扮来分,况且孩子长大,脾性都是不样,自然能分得清楚。”
“不过要怎称呼呢?”罗潭苦恼:“哪个是哥哥,哪个是弟弟,小表妹连名字都没来及给他们取……”她蹲顿,随即懊恼笑笑:“总说不提起,可总是提起,罢。”
陶姑姑见状,想要劝慰几句,却见谷雨和惊蛰从外面匆匆进来,谷雨道:“亲王回来!”
“什?”裴琅和罗潭都是怔。按照大凉军队脚程,应当还有月余才回京。
“亲王单独先带人马赶回来。”谷雨低声道:“可是夫人…。”
坐在院子里,秋日里难得出这般热烈太阳,晒在人身上暖融融。院子里铺地书,惊蛰和谷雨正在晒书。
罗潭瞧着,便笑声,道:“从前在小春城时候,她总是把这些书拿出来晒。倒是觉得,书又不会坏掉,有什可晒,偏还那般讲究。没想到如今,倒是主动替她做起这些事情来。”
她身边站着青衫男子并不说话。
裴琅在夜之间,似乎苍老许多。他沉默做事,没沈妙吩咐,他不能看折子。每日就是看看书,什都不能做。这样徒劳日子似乎令他很痛苦。
宫中见不到点儿欢喜氛围。
高湛捋捋全白胡子,摇头道:“老夫已经竭力保她性命,这具身子本身已经油尽灯枯,不过她有强烈求生意志,或许有不甘事情,不肯松下最后口气。凭着那最后口气,老夫用金针封住她穴道,救她条命,但是也仅仅只是救他条命而已。”
“祖父,这是什意思?”高阳问。他离家多年,当初自走上仕途开始,同高家理念背道而驰,被逐出家门,已经多年未与高家有往来。这声“祖父”,唤竟让高湛身子微微颤。
“意思就是,她或许会永远沉睡下去,虽然有呼吸,有脉搏,但永远不会醒来,永远无法睁开眼。或许醒来,但是,”他看向高阳
顿顿,裴琅才轻声道:“过去看看吧。”
谢景行大踏步往宫里走。短短年时间,足以改变太多事情,永乐帝和显德皇后双双离世,诺大宫殿似乎也变冷清许多。
邓公公笑道:“殿下先去看两位小少爷吧,陶姑姑和罗姑娘正与他们玩儿呢。”
谢景行眉头皱:“沈妙呢?”
话音未落,就看见自大厅后面绕过屏风,罗潭和陶姑姑手里抱着孩子走过来,裴琅跟在身后。
陶姑姑抱着两个孩子走出来,罗潭连忙站起身,接过个。
“小少爷们都很康健,”陶姑姑笑道:“奶娘说夜里也很乖,都不曾吵闹。”
罗潭脸上也有些笑容,道:“这般乖巧,倒是随娘亲性子。”说话声戛然而止。
裴琅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,眸光微微黯。
“哪个是哥哥,哪个是弟弟,真是点儿也分不清楚。”罗潭岔开话头:“生模样,现在就如此,以后可怎办呀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