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啊,嗯啊啊,”周诣面容扭曲,按住脚踝接连发出声声呻吟,“麻,草,脚麻。”
陈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,“咱能不发出这种声音吗。”
周诣连着啧几声,故意曲解道:“老子脚麻都能让你硬?”
“嗯,”
周诣拍拍自己大腿,“过来看。”
陈铎瞥眼电视里披头散发女鬼,不留情面地拆穿:“害怕就别看。”
“怕个王八壳,”周诣嘴硬得很,“过来,赶紧。”
陈铎缩进沙发里时候,周诣朝他身边靠靠,分出半截棉毯盖在他腿上。
周诣看恐怖片时候向话少,他自己给解释是不想破坏气氛,但陈铎清楚得很,这他妈就是怂,怂得不敢吱声。
是他和周诣合照。
很亲密那种。
周诣不愿意去细想当时那个姑娘眼神有多伤人,瞬间,从爱慕变成嫌恶、难以置信,临走之前撂下话也无非是:“真恶心啊没想到你是个同性恋。”
陈铎肯定也有更好处理方式,然而他还是选择最真实最极端那种。
他永远记得陈铎跟他说,“喜欢你这件事,不是像曾经替人打黑架样见不得光,藏着掖着生怕外人知道,恨不得告诉所有人离远点,别来烦,有男朋友,喜欢到要出国领证结婚那种。”
他手腕,扬眉吐气:“手劲这大,还不是给上?”
周诣懒懒散散靠着沙发,嘴里叼根事后烟,有搭没搭按遥控器换台,眼神落在电视上,视线却总是若有若无飘移到厨房。
周诣仰头吐出口烟,土匪似吆喝:“老伴儿。”
陈铎从厨房探出上半身,身上系着围裙。
周诣盯着陈铎这张没有表情脸,笑笑,莫名其妙道:“爱你。”
从周诣脚踹飞陈铎床板那天起,陈铎就已经认清他是个什品种怂货。
俩人靠得很紧,周诣犯怂就挤陈铎,给陈铎挤到沙发边上,摇摇欲坠。
陈铎叹口气:“周哥,往那边挪挪。”
周诣没说话,眯着眼睛盯电视,刚挪动下就突然爆出句脏话。
“怎。”陈铎看眼电视,又看着他。
陈铎喜欢,小到手机解锁录他指纹,大到创业最苦那年他应酬客户,被刁难灌酒喝到活生生猩红眼眶,陈铎夺过酒杯时句斩钉截铁“替”。
尽管至今为止周诣都没从陈铎嘴里听到句“爱你”,但心里却从没有不踏实过,因为陈铎给他安全感方式从来就不是情话。
是实际行动,是细节。
晚饭过后周诣找部恐怖片看,缩在沙发里,穿着陈铎衣服,盖着陈铎买棉毯,吃着陈铎切梨。
陈铎洗碗结束从厨房出来,看到就是这幕。
“滚。”
“行。”
周诣脸上笑容更深,他最近愈发感叹自己真是上辈子积德,陈铎这样男朋友拜佛供香都求不来。
从确定关系那天到现在,陈铎已经把个男朋友该做且能做事情都做到。
小事暂且不提,周诣印象最深件事,是陈铎有次出警救个姑娘,年纪小不懂事,把感谢救命之恩当作理由,光明正大骚扰陈铎,说通透点就是看上张脸,烦陈铎起码有半年,陈铎最后没辙,当着她面解锁手机,把壁纸给她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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