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远回到病房,唐思榕醒,眼睛半瞌着,说话声在氧气面罩下听不清楚,她缓缓看向唐远,视线逐渐在他脸上凝聚,然后微微笑。
她直很漂亮,就算此刻脸上没有血色,笑起来也还是好看。
唐远碰她手,轻握下又松开,唐思榕手直捂在被子里,很暖,比唐远暖,这让他宽慰不少。
唐思榕问他吃饭吗。
唐远说吃,吃饺子。
唐远趁唐裕出去抽烟,把昨天问黃郡问题又问他遍。
唐裕手夹着烟,摘下眼镜来擦擦,“你妈怎跟你说?”
“她说不知道。”
“也不知道。”唐裕说:“你姐现在身体状况,要不要做手术,能不能做手术,都要听医生,现在他们还没有结论,等过节,B市专家会来会诊,听听他们怎说吧。”
唐远觉得唐裕说得有些太轻飘,不像是个父亲该有话,他脸上有疲惫,却看不到焦虑,他比无关旁人还要冷静地在分析,仿佛下秒会毫无反驳地接受任何结果。
拿上理好行李,准备要出门时黃郡回来。
“你睡觉吧,现在去也没用,你爸守着呢。”黃郡看上去很疲惫,眉眼压着愁气,她边说边往房间走。
“姐怎样,医生怎说?”唐远问。
“还没醒。”黃郡说:“具体治疗方案要等会诊讨论,没那快有结果。”
“有……生命危险吗?”
唐思榕笑笑,没醒多久,很快又睡过去。
长久压抑叫唐远不满难以抑制地涌上来,“……你是觉得她会死吗。”
“你这叫什话?!”唐裕下怒道:“他是你姐,你看重她,可她也是女儿,敢说比任何人都希望她不用受这种罪,能直好好地活下去!”
“可们都知道,她长到这大已经是奇迹,你接受不这个事实,但你不能到现在还这天真唐远,谁不想要好结果,能事事都如你意吗。”
“可就是这天真。”唐远不想再听,唐思榕逃过回,逃过两回,就定会有第三回,他做不好这种心理准备,也不会有唐裕面对失去时坦然,他看着他眼睛,“永远不会接受。”
他马上就要高考,他会考去唐思榕在城市,搬过去跟她起生活,以后他来照顾她,来解放所有被困在那幢老房子里人,他初衷自始自终都是皆大欢喜,他构想里没有任何人需要为此忍辱负重。
“暂时不会。”自从上次事发生,母子俩难得像这样有来有回地平静对话,黃郡视线落在他脸上,少见地闪过丝心疼,“去休息吧,别多想,明天去看看她。”
唐远躺上床,宋亦川在问他到家吗,他回句到,就把手机关,也许是吃药缘故,加上疼痛过后疲倦,唐远很快睡过去。
再次醒来,外面天还黑着,他看时间,五点半,缓片刻后他下床,热两个包子,又煮盒速冻饺子给唐裕带过去。
到医院,唐裕说唐思榕半夜两三点时候醒过次,身体太累又睡过去,早上医生来看过,暂时没有大碍,唐远听后放心不少。
但他也明白黃郡和医生口里暂时都只是目前现有状况,没人保证过以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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