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牙事等会再说。”宋亦川把他往避风墙角推推,“你那天在电话里那样说,是因为遇到什事吗?”
“说什?”这几天连串事,唐远快要记不得他都说过些什。
宋亦川很直接,连回想机会都没给他,“说你想死。”
“不想死。”唐远比他还直接。
宋亦川看着他,想从他神态里窥出蛛丝马迹,唐远此番态度看着特别像故意,要那天晚上故意那样说,要这会故意装不记得。
“去看牙吗?”宋亦川问。
唐远摇摇头,控制不住地想往桌上趴,他现在重度缺觉,来节语文课讲文言文他能当场睡死过去。
“这周末陪你去吧。”
“再说。”唐远敷衍完,察觉到宋亦川没动,他抬起头,迎着他视线看过去。
唐远半边脸埋在手臂里,眼皮轻轻抬,“还对这好啊,不怕?”
这之后几天唐思榕醒醒睡睡,睡时候多,醒来过不多久就会没精神,反反复复低烧直持续到年初五,唐远开学日子,才算是彻底降下去。
她能吃点东西,气色也比之前好许多,胸闷情况有所缓减,医生撤氧气,后面有几项大检查要做,唐远直陪在医院,黃郡和唐裕轮班,后面唐裕回去上班,才来得相对没那频繁。
唐远想请假,等她做完检查,他迫切想要知道结果,唐思榕久病成医,劝他,“结果出来医生还要看,看才能定方案,你难道直在这陪着,不上学?”
唐远倒是想呢,最好等方案定他再走,但唐思榕显然不允许,她这病不能急,情绪影响很大,唐远自然不敢违逆她,万因为他这点事再出问题,是以初五上午他故意磨磨蹭蹭,中午才去学校。
去第件事就是去跟老许请假,说家里有人生病住院,要经常去看望,老许听后同意,但让他有需要时候再来请,晚自习全免不可能,没这种先例,毕竟高三,学习还是不能耽误。
他咬紧声音,“那你最好不想。”
唐远看他像是又要生气,忙笑笑,“就随便说
“怕什?”齐新萌很自然地接上。
“怕赖上他呗。”唐远说。
宋亦川看他眼,转回去。
这天晚上回寝室,快走到楼下时,宋亦川说有话要跟唐远聊,让元谦先上去。
元谦走后,唐远问:“聊什,暂时没空去看牙。”
唐远这个年过完瘦得有七八斤,身体罩在宽大衣服下不明显,看脸却是眼就能看出来,两颊都快没肉,皮贴着骨头长,元谦问他怎,唐远说是牙疼,吃不下饭。
旁齐新萌惊呼道:“牙疼还能有这效果?那赶明儿也疼疼,减肥可太痛苦,妈天天嫌吃得多,你这多干脆,可你也不胖啊……”
唐远直觉得这人多少有些缺心眼,话经常说不到点上,元谦又问他现在好吗,唐远说好,吃几天消炎药,唐思榕有天看出来他脸不对称,那之后他就直很当心。
唐远来时候正值午休,宋亦川吃完饭回来听到元谦在问他,唐远说是因为牙疼。
牙确实疼,宋亦川可以作证,但他瘦得有些夸张,而且看着很累,眼尾线条不再如之前张扬利落,虚浮着挂在眉骨下,很没有生气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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