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守正没吭声。
他准备回房间换衣服,宁守正反而叫住他,“等等,你进来下。”
他略迟疑,走进去。
宁守正起来把门关上,指指椅子,“你坐。”
他们父子俩很多年没有这面对面正式谈过话,他有种预感,预告宁守正要跟他说什。
“是。”她哑声承认,“这多年,心里对你都是恨,所有温柔体贴识大体都是假装,你满意吗?”
宁守正听不出声。
温宜转身往外走,直走到楼下,宁想正在跟两只狗玩,“想想,奶奶陪你遛狗去。”
“奶奶您可以吗?”宁想瞪大眼睛,“奶奶不是生病吗?”
“可以,走吧,奶奶想呼吸下新鲜空气,病好得快!”
电话接通那刻,温宜其实已经不再卧床。
宁守正看眼手机,叫她,“你宝贝儿媳妇电话来。”
温宜其实声音还是嘶哑,白天和宁守正哑着嗓子哭大半天,这会儿喉咙痛得不行,接,压着声音说,“喂?”
“伯母。”阮流筝在车上看身边人眼,宁至谦只是笑,她便瞪他,“还笑,伯母声音不对,哑着呢!你回去看看药需不需要改改!”
“流筝,在跟至谦说话呢?”温宜在那端说。
她取水,口气喝掉大半瓶,转头问他,“你怎句话都不说啊?”
他看她眼,笑,“得插得话啊!你上来就跟小炮仗似。”
她想想,好像确实如此,“那现在换你说。颏”
“……”他失笑。
“……你笑什?”她狐疑地看着他夥。
宁守正在他对面坐下,却半天不说话。
宁至谦懒得再等下去,干脆说,“想说沈阳那边事?”
“……”宁守正愣住,显然没想到他也知道,首先冒出来念头是,“你……你直还关注着
保姆见状不放心,也赶紧跟着起出去。
宁至谦回到家时候,家里便安安静静,只有小保姆在做饭,楼上书房,宁守正在里面。
书房门开着,他径直走过去,问,“妈呢?”
“跟宁想遛狗去!”宁守正低着头回答。
“好?可以外出?”他问。
阮流筝忙回到对话中来,“伯母,是!您感觉好些吗?”
“好,不用挂着!喉咙不是天两天能恢复,正好,公司开会可以偷懒不讲话!”温宜说着笑话,连带着笑容也温婉起来。
是以阮流筝并不能听出温宜这边有什异常,只道还是那个教自己背着他叫妈妈当着他叫伯母调皮准婆婆,和温宜拉会家常,体谅温宜喉咙痛说话不便,早早把电话结束。
温宜放下手机时,宁守正看着她,感叹,“这些年果然是难为你。”
温宜明白他意思,不过是说她善于做表面功夫,刚刚还恨天仇地,现在和流筝说话,又温柔亲和。
他想,她确是不懂他这刻在笑什,“你说,喜欢听你说。”
“……”她瞟他眼,“不理你,不知道伯母下午好些没?你打电话问吗?”
“还没。”他说,“你打吧,你打她肯定开心。”
她拿出手机,刚要打给温宜,又听他道,“如果你叫妈,她就更开心!”
她再瞟他眼,好笑,他定不知道,他妈妈暗地里教她,当着他面叫伯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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