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,索性把电话给挂。
然而,那边电话紧跟着又打来,他失去耐心,他这辈子还从没这狂躁过,对着手机声极不耐烦地吼,“喂?!”
“宁主任,知道你们来援疆很辛苦,也有实际困难,毕竟远方还有个家,可是,这个会诊也很重要,这危重病人,没有你主持会诊很难开展下去……”
宁至谦静静地听着,渐渐缓复自己情绪,为自己失控而惭愧,“对不起,明天会诊按计划进行,想想办法。”
他挂电话之后,思考数秒,拨个电话过去,那边人接听之后,他低声道,“院长,是,至谦。”
他颗心彻底乱章法,连阿库医院都没回,直接来善县,尽管他知道,他来,也没有太多作用,可是,他无法在离善县五小时车程地方继续等!
而现在,等整晚他,已经等不下去!
打电话回阿库市医院,告诉那边院方,他要继续请假。
院方问他要请多久,那瞬他哑住,微沉吟,才道,“请到……能回来时候。”
那边以为自己听错,“宁主任,你不是在开玩笑吧?”
会害怕。
然而,她终究是太累,这靠着,路颠簸,居然也渐渐迷糊起来。
隐约觉得有人给她盖个什东西,之后便真睡着……
再次做梦,梦里梦见铺天盖地黑沙,只有黑沙,将切吞没、卷走、覆盖……
她甚至梦见她中学、大学,她家,北雅,这切切,都在沙吞噬里点点消失,最后,整个世界变成黑沙海洋。
“至谦啊!你不是在援疆吗?有什事?”
“院长,想求您件事。”他说着,已哽咽。
院长隔着电话也听出不对劲,“怎?”
“……”他是院长亲自带出来学生,从进神外第年起便跟着,这些年来,院长对他亦师亦友亦父,他这生,从没像现在这样无助过,听着耳边院长关爱声音,如迷茫恐惧
“不是!什时候回来什时候上班!”
“可是宁主任,你明天有个特约会诊……”
他心急如焚,“推后!”
“可是推到什时候你总要给个时间!”
“说!到能回来时候!”他已经不想再说下去!时间每过秒她生命就流失秒!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意义,没有那刻比现在更懂!
她在沙里残喘,脚高脚低地奔跑,她知道自己在找,她看不到人,她生命里最重要那些人,个也看不到,漫漫沙海里,只有荒芜和绝望……
忽,巨大颠簸袭来,乾坤颠覆般,她头上剧痛,身体如缥缈风筝,轻飘飘地飞出去,她刹那间是醒来睁开眼,可是,看到却如梦里样,铺天盖地沙,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飘飘忽忽,在近乎窒息、满口满鼻全是沙尘席卷里,她失去意识……
黑夜过去,宁至谦在善县已经待个夜晚,所等来消息全是:没有消息!没有消息!没有发现踪迹!
昨天从北京赶回,飞机落地之后,看见有她未接来电,再打回来,却无法接通。
他原本以为她也已登机,所以打电话给王易以确认,谁知,王易却告诉他,阮流筝随救援队深入沙漠救援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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