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来就没说过,儿子是他骄傲。年轻时对儿子教养苛刻,总是批评和鞭策多于鼓励,总觉得当让他知道天外有天,人无止境,恐其自大,所以吝于称赞,后来……
他苦笑,后来便乱套,他伟岸父亲形象夕间坍塌,在儿子面前再不懂如何自处如何说话,面对儿子鄙夷眼神,他往往觉得无处遁形,仿佛只有强行摆出父亲威严才能维护他父亲形象,以致,之
她缓缓调整,站直后径自往门外走去,宁守正看着她背影,跟出去。
温宜对着墙角在哭,肩膀耸耸,显得双肩格外瘦小单薄,这些年,就是这瘦小肩膀担起所有风风雨雨。细看,原本头青丝她发髻间也参杂白发,这几年生活和情感煎熬,让她难以负荷,儿子遭遇,最终将她击垮,如也击垮他样。
他走上前去,在她身后犹豫很久,最终才鼓起勇气将双手搭在她肩上。
她仍在哭她,没回头,更没有任何反应。
他皱紧眉头,眼神里也是痛楚不堪,握紧她双肩,挤出两个字,“温宜……”
宁守正沉重地点点头,“嗯”声。
走近,阮流筝才发现宁守正那头头发竟然全白……
她最后次见宁守正还是在进医疗队之前,不过几个月时间不见,宛若换个人,老态尽显。能让温宜那般死心塌地爱着个男人,想来年轻时也是有几分俊朗,可现在,当真只是个老头子……
宁守正进来,也只坐在旁沉默着不说话,他和温宜之间到底怎样她不明白,现在也没有心思关心,颗心全在生死未卜宁至谦身上会。
她还发着烧,又经历这样场浩劫,纵然脑中千丝万缕全是宁至谦三个字,身体却也熬不住,天下来醒昏,昏醒,睡着时候梦里也全是这个人,喃喃,梦话不断。
温宜伏在墙上,泣不成声,“儿子是真回不来……回不来…………活在这世上也就无所有……”
宁守正只是皱眉,“温宜!没有人说儿子回不来!你昨天不是还很乐观吗?救援队都还没放弃,你放弃吗?”
温宜背对着他哭,“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!这些年……这些年都是为儿子……”
她是个守旧女人,思想传统,有孩子,辈子便都是为孩子打算,当年他在她怀孕期间外遇,她个眼里揉不得沙子女人,就是看在儿子份上保全这个家庭,后来种种,也都是为儿子,谁知,最终却是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?
宁守正听着她话,怔怔,什话也说不出来,眼眶红红,倒是老泪滚落下来。
温宜看着,心中挂着儿子,也是难过不已,当着阮流筝好好儿,可阮流筝昏沉过去,便在旁不断垂泪。
又是天晚过去,还是没有消息,原本信心满满温宜,眼看着也颓丧下去,虽然什都不说,但那灰暗眼神,暗沉容色,仿佛都在说,只怕回不来……
宁守正在旁看着直垂泪温宜,欲言又止,忍忍,终叫她,“温宜。”
温宜看眼睡着阮流筝,怕吵到她,站起身来,欲出去哭。
可动过手术地方还没拆线,她站起便扯得疼,忍不住弯下腰来,宁守正把扶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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