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谦,痛啊,你知道吗?”她抱着书,亲吻着那个名字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。
她已经沉浸在她自己世界里,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两位同事。
轻轻叩门声响起,她没有出声。管他是谁,只要不是他回来,谁来她也不在意,就连王易昨天来看她,她都觉懒怠应付。
门倒是自己开,有人从外面打开,隐约听见宁守正声音,应是他开门,而后便涌进来两个人,神经外科张主任和另位医生。
她淡淡表情,她自己都不知道,这般模样看起来有多绝望……
“阮医生,们两个代表科室来看你。”张主任说,“这个是你包裹,送到科室,们给你代签收。”
若不是她看见包裹上寄件人地址和名字,她真是连谢谢都懒得说,但看见,她两天来第次有些生气。
后多年父子俩再没能好好说话,哪怕是句好话,也必然反着来说……
那日儿子回来看做手术温宜,只匆匆两面,看着儿子背影离开时,他还想着,等儿子回来,定好好跟他谈次,却不料,有话不说,却真没有机会再说出口……
温宜说,儿子是真回不来,他不愿意听,不愿意相信,拿话宽慰温宜,可理智却告诉他,温宜说得并非没有道理,儿子,确是不可能回来……
他想说,温宜,你在这世上并非无所有,你还有,可这话,他在喉咙里打几个转,却始终是说不出口,他是个罪人,还有什脸面充当她拥有?
若儿子真回不来,这个家大概也就不复存在吧。他这些日子直在想事,他奋斗辈子到底是为什,年轻时认为是为实现自己理想和抱负,个男人必须有他事业,这跟帝王渴望他疆土是样心理,但现在他才想明白,归根到底却是为建设个家,是为给她和儿子最好生活,以补偿他对他们母子亏欠,此时,这种感觉愈加强烈,若儿子真没,那他现在拥有切有什意义?
“谢谢。”她尝试着缓缓坐起来,还好,这次没有头晕。
是个大件包裹,上面写着出版社地址和出版编辑名字,所以,这个包裹里是他那本著作样书,编辑答应过寄给她。
她将整个大件放在自己腿上,用剪刀将包裹拆开,果然是他写书,他毕生所学精华,署他和她名字。
宁至谦。
她默默念着这个名字,手指遍遍抚摸着封页上这三个字,仿佛拿把刮刀,在她鲜血淋漓胸口遍遍重新刮,刮出新血来,和那些暗沉血迹混合在起。
凝视着温宜头发间银丝,他眼泪竟无法歇止……
病房里,阮流筝静静躺着。
温宜和宁守正出去时候她就醒,只是没有出声,温宜难过她看得出来,可温宜却始终要装出有信心样子给她看,很累,温宜也是需要发泄。
她虽然时而昏沉时而清醒,但她也知晓,这是她获救后第二个白天,他依然没有任何消息,是否还活着,没有人能保证……
她躺着,除痛不再有任何感觉,心痛,头痛,浑身痛,每分痛都和他影像纠缠在起,扭曲、变形,折磨着她心智,可她莫名,却十分享受这样折磨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