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,再度泪流。
小男孩父母来寻,叫着他名字,把他唤走,小男孩步回头地看着他们,最终撒脚丫子跑掉。
她求助那人很快来,宁想也认识,虽然脸狼狈,宁想却笑笑,“就知道是你!没事,皮外伤!大惊小怪!”
那人却冷着张脸,“来背你!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摔成堆,涵禁不住你压!”
宁想笑出声来,其他两人却笑不出,往事重现,在彼此心里水纹般荡漾,漾得胸口阵阵地疼。
也有人问她什,她都恍惚没有听见,直到袖口被人拉扯,耳边响起脆脆童音,“阿姨,叔叔要送医院吗?”
她转过头,眼前张圆乎乎白嫩嫩小男孩脸,双眼睛乌溜溜,眨眼之间,若星辰闪烁。
恍惚间,这张脸和记忆里遥远画面重合,那个同样有着圆乎乎白嫩嫩小脸蛋男孩蹲在她身边,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问她,“涵,你疼不疼?背你去医院?”
扭脚她疼啊,可是和她差不多高小男孩怎能背得起她?刚走几步,就撑不下去,为不把她掉下来,死抓着她腿不放,结果两个小人儿跌在起,她更疼啊!
小男孩有自知之明,拔腿就想跑去叫人来,她害怕,怕他就这把她个人丢下,用力抱着他不让他走,还哭着说,“宁想,你别走!别丢下,怕!”
“宁想!”她冲下车大喊,眼泪随风飚飞。
地上他,紧闭着双眼,无声无息。
她吓坏,甚至不敢移动他,脸色惨白。
蹲下身来注视他良久,终鼓起勇气,颤抖着伸出手指,探到他鼻下。
指尖微微热气…醢…
那人将宁想负在背上,王涵去开车门,脸泪水,脸紧张,“小心,小心脚……宁想,疼不疼?
原以为早已沉淀在时间流里那些声音,字字句句在耳边格外清晰,宁想别走,宁想别走,声声在耳,她时,错乱时空,眼神恍惚地凝视着眼前小男孩,忽然伸臂抱住他,哭着喊着,“宁想,别走!别走!别丢下个人,怕……”
小男孩倒是被她吓到,磕磕巴巴地说,“阿姨,不是宁想,,……阿姨,叔叔醒!阿姨!”
小男孩推着她,终是把她推醒,低头,宁想已经在试着自己爬起来。
顾不得尴尬,赶紧去扶他,“你吓死!怎样?”
却感到有人抱住她,在她耳边说,“傻姑娘!”
她全身力气如在瞬间被抽干,整个人虚软地瘫坐在地,双手还在剧烈颤抖,几乎拿不稳手机,好不容易才把电话拨通,那边人接听,她就对着电话大哭,“宁想……宁想晕过去……不知道该怎办……”
“在哪?马上过来。”
“家附近……”她抽噎着,把具体地点说清缇。
打完电话,她依然在哭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,泪眼模糊中,小心翼翼地捏住宁想手指,而后整个手掌,眼泪大颗大颗地坠下来,滴在他手上,再顺着他指缝,流进她手心里。灰尘、血,和这泪水混合,在她掌心里黏黏腻腻,晕开来。
无助和惶恐并没有因为求助成功而得到缓释,她坐在初夏夜晚空旷街道,车流偶尔来去,间或行人走过,她只在她自己无助世界里彷徨流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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