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“父亲的女儿”的厌女症（5 / 8）

在自传以前文章里，妮基曾写到，“可是，他是爹爹。谁都可以触摸她，但爹爹不能。”〔スぺース•ニキ编，1980：10〕写下这段话时她还没能承认事实，在近二十年之后，她终于明确承认：爹爹“触摸”她。

因为父亲想侵犯女儿，女儿由此得到蔑视父亲理由。通过成为牺牲者，女儿获得立于父亲优势地位依据。

这种机制也可以反转过来，即：为侮辱父亲，利用女儿“诱惑者”权力。这种不能启口“女儿欲望”，有位女性用语言鲜明强烈地表达出来，她就是写下“甚至想象被父亲强*”语饭岛爱子。

饭岛爱子，

皮格马利翁小说”惯例。但这部小说复杂巧妙之处在于，“被创造者”主动地去爱“创造者”，因为那是终极自恋。这看来，自恋色彩浓厚得令人生腻仓桥文体，也可以解读为自意识过剩自体中毒症状。作为诱惑者女儿，甚至把对父亲爱用来当作自恋资源。

“父亲女儿”，不单单是从属者，也是“诱惑者权力”拥有者，她知晓女儿对父亲特权，彻底地利用，伺机将权力关系颠覆过来。

向“父亲”复仇

“父亲女儿”与“恋父情结”并非同义词。如果父亲是完美恋人，女儿会愿意和父亲起停留在甜蜜而自闭小宇宙之中吧。这时，父亲和“父亲女儿”同为共犯。可是，那样世界，只存在于故事之中。

在现实中，大多数父亲是不完全男人，他们支配欲、自中心、权力欲和卑贱，也会显露在女儿面前。屈服于“女儿诱惑”，这本身就是他们卑贱最大证明。父亲屈服于自己肉欲，将离自己最近、最不能抵抗女儿作为发泄低劣性欲道具，并为掩盖而无耻地涂抹谎言。所以，从父亲屈服于自己“诱惑”那刻开始，女儿就拥有蔑视父亲充分理由。这时，父亲仅仅只是个侵犯者。

美术家妮基•桑法勒(NikideSaint-Phalle)写到，“12岁那年，父亲把当作情人。”

这句话出现在她60岁以后写自传里[8]。在那之前，对于她经历来自父亲性侵犯，在她影像作品《爹爹》(Daddy)片中，只是隐晦地提及，让人隐约地有些察觉，但她直没有明确地公开这个事实。将事实作为事实来承认，需要五十年漫长岁月。由于生父性接近，她陷入混乱，感到愤怒，内心郁结着难以遏制攻击冲动，被送去看精神科医生。

妮基写到：

爹爹，你本为上帝，为何跪在面前？你在做什呢？“跪下!爹爹。求求你，说呀，求求你，朝东，朝西，跪下!”爹爹，曾经多爱你，爹爹，跪在面前蒙着眼罩你。猥亵、卑鄙、肮脏爹爹!〔スぺース•ニキ编，1980：30〕

12岁少女，为突然被赋予“诱惑者权力”而不知所措。同时，知道自己是父亲性爱对象，也就等于被致命地告知：自己不是父亲，自己决不能成为父亲那样人，自己只能成为母亲样从属于父亲所有物。知道父亲只是个“普通男人”女儿，把父亲拉下神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