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舒亦视线在靳原唇上流连,倏地抬眼,和他对视。
靳原被看得有些失神。
不知是不是喝酒,江舒亦眼神像浸在水中月,虚实相生,透出欲说还休故事感。
两人紧挨着,靳原闻到他身上气味,很淡,若隐若现般起伏,像干净冷冽深山泉水,又像……
“二十刚过,”靳原问,“有酒吗?”
“自己去酒柜拿。”
靳原拿打气泡酒,摆茶几上。
用力摇晃,将瓶口对准玄关处巴掌大摆件,软木塞“嘣”地飞出,擦边而过。
江舒亦开瓶新,对准,摆件“吧嗒”坠落。
但他没有,怀着既然被看穿,谁都别装破罐子破摔,敛混球神色,反常态正经,在江舒亦附近找个位置靠,“还有吗?分根。”
江舒亦看眼他,摸出根烟点燃,扔过去。
靳原游刃有余避开烟头,抬手接住。
两人无言,抽许久烟。
江舒亦侧脸陷在光影中,无领衬衫有些松,凸起对蝴蝶骨,指间夹着烟,火星明明灭灭。
气息紊乱,似乎慌不择路。
“……不可能,这东西她当成救命稻草……”像终于反应过来,“昨天图片链接……”
片刻后,手机那端传来怒气冲天吼声,“Aysen,是你那个链接!”
器物摔打声、怒骂声清晰入耳。江舒亦靠着窗,慢条斯理地给红茶加奶,“只是个孩子,听不懂你说什。”
当季采新茶,入喉清香四溢,酣畅淋漓痛快。
,从后视镜里看见道意料之外身影。
立在大门台阶上,相送姿态,高大健壮,有些孤独。
身影变成黑点消失在远处,靳原收回视线,半闭着眼,靠着座椅发呆。
车驶入A大,掠过郁郁葱葱行道树,拐到教师公寓。
靳原仰头看眼,认出江舒亦卧室那扇窗,如萤火般亮着。
靳原:“你三岁小孩吗?”
起初各喝各,后来江舒亦倒酒,靳原非要倒得比他满。
江舒亦喝到后半截才发觉,故意封顶。
靳原倒满,口闷,倏地抢过江舒亦杯子,支着下巴看他,品茶般慢吞吞抿。
明目张胆招惹。
丧气慵懒,性冷淡。
靳原寸头长些硬茬,身上随意套件短T,黑色沙滩裤,手臂抵着护栏,露出结实饱满小臂肌肉。
江舒亦吐个烟圈。
靳原敲护栏,示意他看,随即吐个更大。
江舒亦偏着头,“你三岁小孩吗?”
风吹得飘窗上书页哗哗响,有张照片飞落在地,他拾起,忽略耳边律师话语,出神须臾。
情绪飙升又回落,江舒亦想放松,电影和小说看得没劲,野外实弹靶场远至天边。
最终去客厅阳台抽烟。
刚点燃,门被推开,和靳原四目相对。他想收收表情,收半卸下,烟要掐又没掐。
靳原下意识勾唇,想说室内抽烟违反规定,被逮着吧江舒亦。
心想,待卧室天,在干什。
江舒亦在接电话。
江尚文效率极高,他收集众人邮箱号时,律师便跟他沟通伦敦西区房产交易手续办理。
这会儿性贿赂、利用职权谋私事情被爆,律师敬业地打来,告知交易暂时中止。
能听见背景音,江尚文拍桌,用英文吼,“经手人就那几个,到底谁泄露出去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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