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说?
程老是返聘物理学院院士,李简是文学院副院长,隔院如隔山,难办。
敲门声打断他思绪。
靳原靠着卧室门,“你那资料还没翻译完呢?你导师也太狗。”
狗?今天算让他体会到,有些教授知识渊博谈吐不凡,但偏偏毫无师德,狗都不如。
江舒亦沉默,背脊挺直,手压在桌角,指尖用力到泛白,将A4纸抓出纵横交错褶皱。
李简将电脑转向他,“怎选?”
百叶窗上阳光亮得晃眼,投射到室内,形成块块光斑。江舒亦浑身冷气,任时间点滴地走。
李简耐心告罄,“出去。”
在他点鼠标那刻,江舒亦手移至键盘,将论文第页作者名“江舒亦”删掉。
必要,她和你走得近说明你们脾气相投,不喜欢不听话学生。”李简笑着,云淡风轻道,“应该说,只要句话,她就没法在A大文学院读博。”
铁打导师流水学生,不招她可以招别人,到A大这个层次,优秀学生抓大把,不存在非谁不可问题。
“就算以后考博,只要跟文学院打声招呼,不会有任何导师要她。”李简意味深长地看着江舒亦,“就因为你,她失去深造机会,你从C大毕业后,有很好前程,哪天功成名就,会不会想起你曾经摧毁过别人人生。”
他笑着说,轻飘飘句话,砸得江舒亦发懵。
他和朱浅同个导师,抬头不见低头见。朱浅热情可爱,长着张白里透红小圆脸,真心把他当朋友。时不时跟他讨论中英现当代文学,吐槽男朋友胖子太直男,调侃靳原痞里痞气。看到他被蚊子咬,还会热心送他青草膏。
这事没必要让靳原知道,江舒亦搪塞,“内容比较多。”
靳原还要问,他找借口说忙,把他支开。
卧室门重关上,江舒亦摸出支烟,倚着落地窗点燃。
室内开盏橘黄小夜灯,将他抖烟灰剪影铺至墙上,有股颓丧慵懒劲。
抽完烟,他打起精神,下载李简大学至今发表所有论文,
办公室里很安静,敲键盘咔咔声清晰无比,江舒亦微低着头,侧脸陷在光斑外阴影处,透出隐忍冷意。
“不要总想着和老师对着干,”终于压制住他,李简满意地嘱咐,“行,去吃午饭吧,别饿着。”
江舒亦抿唇,转身离开。
论文让出去,江舒亦食不下咽,思索半天解决方法。
晚上回公寓还在想这事,犹豫地拿出手机。上次联系程老是在前天,询问宋老师病情,程老在纽约教学家庭两手抓,忙得脚不沾地,抽空才回几句。
再怎样,也不该把她扯进来。
江舒亦迅速冷静,直视李简,“和朱浅只认识个多月,连朋友都算不上,她读不读博和没关系,即使失去深造机会,摧毁她人生是你。老师,别妄图用愧疚感绑架。”
李简审视江舒亦表情,看不穿心中所想,能不能绑架光说不算,试试才知道。
“是吗?”他打开电脑里论文,第页显示出江舒亦学校姓名等信息。又打开后台里上学期待评分课程,光标点在朱浅成绩栏。
“现在有两个选择。你退步,朱浅按原计划得到转博资格。你坚持,那给她打低分,让排名次于她同学顶上名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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