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皇子嘿嘿笑,利落地翻身下马用脚踹地上人,那人也没甚反抗像是已然习惯。
镶嵌宝石精致马鞭手柄撩开血污粘着头发,六皇子抬脚挑起那人下巴给他瞧:
“太子哥哥,这可是晏国芙蓉阁俘虏,生来就是伺候别人下贱坯子
辛钤与其视线相接——那是双极为清亮眼睛。
眸子里水雾朦胧,眉宇间隐忍痛楚格外动人。
当下人手中马鞭再次扬起时,那双明亮眸子颤抖着紧闭。
辛钤神情怔,鬼使神差道:“住手!”
六弟望过来,视线在他脸上回寰停顿片刻,转头朝向那下人,道:“没听见吗?!太子哥哥说住手,先别打。”
仆人是惯会察言观色,注意到太子殿下微蹙眉,连忙抻着衣袖上前对麻布口袋大骂:“晦气东西!”边说话边扬手抽鞭子。
麻布袋子猛地抖,随后便寂静下来。
“都是这低贱奴隶冲撞太子殿下,殿下恕罪!”奴仆边说边扑通跪下。
辛钤皱着眉头,看向老六:“怎回事?”
六皇子还是副吊儿郎当模样,笑得不怀好意,挑眉挤眼地让仆人把袋子打开,露出团打结头发和破布污损衣裳。
连绵几日小雪终是停,新日初升,给远处冰川蒙上层亮闪闪光晕。
天瑞四十五年,北狄箭翎破开大晏都城,势如破竹。
报信骑兵行至北境,扫路途疲惫,振臂高呼:晏国已降!晏国已降!
囚车铺开百丈,押解战俘千万-
匹棕色骏马在白色雪原上疾驰而过,马后拖着个麻布口袋,半陷入雪地里,随着马匹狂奔拽出道鲜血点点拖痕。
仆人们缩缩脖子,便停手拿着马鞭退到旁。
辛钤淡淡眼神没从地上挪开,那人闭上眼睛后再没睁开,听见他们说话也只是眼皮颤颤,浓密卷翘睫毛蝶翼似震颤不停,身下雪地被染红大片。
辛钤眼底闪过丝异色,眉头微蹙。
别看他这个六弟对他笑意融融样子,却是个,bao戾恣睢性情,平素里体罚奴仆均是取最血腥法子,雪地拖人大概是什新乐子。
辛钤:“这人犯什事儿?”
血肉、衣料与雪水粘黏在起,好不狼狈。
仆人抬手又是鞭子,用十成十力,以至皮开肉绽渗出汩汩鲜血,血腥味蔓延开。
那人从昏迷中被疼醒,浑身抖,嘴角溢出声破碎低吟,破碎衣衫外露出皮肤冻得通红,似是侧身想要躲开不知何时会落下鞭子,却被冻得浑身僵硬而不得要领。
辛钤不经意瞥。
恰好少年求助目光也无意识地望过来。
“太子大哥!吁——”马头被牵绳拉住高高扬起,疾驰路铁蹄终于停下,辛钶向来人挥手。
辛萨太子名辛钤。
身材高大,身纯黑兽皮衣包裹劲瘦有力肌肉,美玉宝石镶嵌华美革带束起窄腰,衣摆暗纹头狼图腾,落拓洒脱。剑眉斜飞入鬓,鼻梁高挺,眼神深邃却并非狄人血统常见幽绿,漆黑瞳仁摄人心魄。
来人御匹汗血宝马,马蹄溅开雪水如冰原上盛开海棠花。
缰绳牵,汗血宝马稳稳停在人群前,辛钤颔首,淡淡道:“六弟。”说罢视线落到旁渗着血还时不时颤动麻布口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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