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休养生息才是辛萨如今之重。”
道不容忽视目光袭来,辛钤余光横扫,是老二派人。
云忌大将军
“把那帝后头颅砍下挂上于城关,让那些晏国人瞧瞧!”说罢话题转,“钤儿——”
“儿臣在!”辛钤右手置于左胸,单膝下跪行礼。
“待雪停春暖,咱们就带子民们入主中原!老二如今镇守南方,这迁民之事宜全权交由你负责。”
酒过三巡,随行大军师起身出列。
“可汗在上,臣觉还有事搁置未明……”
“辛萨族游离草原百余年,居无定所茹毛饮血,遥想中原富庶,美物无数。”
兴之所至,可汗高举酒杯,掷地有声:“今日便入主中原!居阁楼殿堂,享瓜果佳肴,世世代代,千古如今!”
烈酒烧心,满座之臣皆是热血升腾,胡笳琴声由柔转刚,如角弓相接如银瓶乍破。
“报——可汗!”小兵飞奔而来,跪地报告。
胡琴乐声骤停。
,偏偏性子硬得很,床上蹦不出句话,还……呸。弄死算。”
——原来是晏国俘虏。
辛钤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蜷缩成团晏奴,手指微动,却只是对老六点点头,打马离开-
血红落日,白洁山雪,北境夜幕低垂旷远,篝火晚宴早早备好。
北狄狗是中原人对其戏称,但辛萨百年来吞并边陲六部,扩疆土,行晏制——如今已是实打实北境之主。
上首者饮口酒,“讲——”
“晏国残余大多逃亡西南,那被昏君贬谪镇南将军如今正盘踞在西南山地……西南还未收入囊中,臣怕夜长梦多啊!”
辛钤暗自打量他父亲神情,见其眉宇间略有犹豫之色,他心中嗤笑嘲讽但面上不显,摆出副郑重神情也起身出列。
“儿臣觉得此事当从长再议,数年来辛萨合并多个边陲部落,又挥兵南下夺取中原,人力物力所耗不可谓不大。”
“西南地势变幻莫测,更有峡裕关易守难攻,而辛萨闻名遐迩骑射在其山区更是如断马腿……”
“何事?”
“那、那晏帝与其皇后,自、自尽!”
“嗤。”可汗饮尽杯中烈酒,“还算有点骨气。”语气说不出嘲讽。
大晏国君昏聩,罢黜能人,任用*佞,日日纵情享乐描摹丹青,曾经这四海八荒独领风骚晏国被腐蚀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壳子,竟半年不到就尽数攻破。
晏国大臣皇子大多在途中不堪受辱而自缢,唯独国君苟活,真真儿被他们押到北境,如今自尽倒是能在史书上留个‘国亡吾亡’‘赞许’。
辛萨晏化多年但还保留着些本族特有习俗,大战告捷,皇室与功臣围坐篝火,烹羊宰牛分而食之寓意同享战胜之喜。
“可汗此次御驾亲征,士气大振,不过半年便拿下中原!恭喜可汗!”
说话是可汗新封校尉陈光平,在函门关战人头将军,凭借军功从平民翻身,很得可汗喜欢。
可汗果然没驳他面子,口干陈光平递过来酒:“咱们辛萨男儿个个都是骑射好手!”
可汗捋捋络腮胡,亲自扶起陈光平,“来人!此次大战告捷在座各位都功不可没,赏陈校尉及本次杀百数晏人者牛羊各五十匹,金银五百两;杀半百数晏人者牛羊各二十匹,金银二百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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