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泽玉瞧见,神色微顿,随着辛钤视线看去。
可汗大抵是喝高,竟不顾光天化日、臣子众多,双黝黑粗糙大手已经袭上美人酥。胸……
“别看,脏眼睛。”辛钤语气毫不掩饰,深恶痛绝。
燕泽玉眼皮跳,听话地收回视线,眉头紧蹙。
他想起之前可汗望向自己
琴声再起,雪势也仿佛惊叹于少女美妙,倏尔急切起来。
漫天大雪中,身披轻薄红纱,白绸半掩玉面灵动少女踩着红绸金丝缎,轻飘飘折腰俯身、垫脚起舞。
薄纱衣上缝制无数细小铃铛,纤纤玉手轻抬,水蛇细腰婉转之间,银铃叮当作响。
美如画卷。
许多人眼睛都看直,男人贪婪浑浊眼、女人妒火中烧眼……
辛钤眼底划过抹然。
燕泽玉口中所说大哥应当就是大晏太子——燕澜延。
传闻中,燕澜延与其幕僚叶涟,算得上大晏朝堂上文武大臣中清流,昏聩君王丢下烂摊子几乎是由他们处理。
奈何被晏帝被花言巧语蒙蔽头脑,宠信宦官佞臣,令无数丹心忠臣寒心。
大晏留存不多气数最终也没能在燕澜延手中维系下去……大厦将倾,不是己之力能够阻拦。
高度烈酒,可闻上去却更像是春日晨暄时温煮清茶。
浓郁却不沉闷,凛冽却不疏离。
“其实春山酒最负盛名品法不是水浴温煮。”
回忆是尘封竹简中刻刀提按,笔划印上去图案,翻阅吃力,收放难捱。燕泽玉盯着夜光杯中清透酒液,似乎从微荡涟漪中看见谁影子。
“春山酒产自江南北部春晖山,那里有满山娇嫩欲滴、风过如细雪飘落桃花林,水暖风柔之时,采集半开桃花花瓣酿酒,埋于桃树林下,待到雪满山时挖出,反复提纯数十遍,再返还酒坛,冰冻于积雪之下三日,凉酒入喉,沁人心脾,如度春日。”
只有辛钤目光直落在斜上方,可汗方向。
曲闭,美人轻喘,酥。胸起伏。
可汗茂盛毛发后脸色酡红,沙哑粗犷地吼好几句胡话,在底下大臣片叫好声中,大手挥,将苏氏舞姬纳妾。
可汗似乎完全遗忘身边阏氏,也看不见结发妻子黑如锅底脸色,就连命令苏舞姬坐到身边喂酒时也没过问阏氏句建议。
辛钤浅啜口酒,深深望眼坐在可汗右侧,媚眼如丝躺倒在男人怀中苏氏,不甚明显地勾勾嘴角。
“你大哥……想必是位才识过人贤能。”
“嗯……”
少年抿出抹苦笑,神色涩然。
场中撩人乐声骤止,将在座目光吸引去大半,就连可汗也停下饮酒动作,朝雪场中央望去。
只见舞姬们围拢成团,裙裾凑成艳丽盛开花朵,花心中忽而飞跃出段红色绸缎,意味妙龄少女腾空而起,赤脚点红绸,凌波踏舞步。
少年明朗如泉声线似乎与谁重叠在起。
就连燕泽玉自己都惊讶,原来字句都如此清晰,从未忘怀。
“你去过江南?”
大晏国土辽阔,晏国京畿都城位于北方地带,距离江南水乡不可谓不遥远,照例说,养尊处优八皇子大抵是没出过远门,更别说南下江南。
“没去过。”燕泽玉摇摇头,继而道:“这些都是大哥告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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