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无非是想以此羞辱他,看他为难样子罢。
虽然心中知道这时候应该表现得随意才能叫皇后气闷,但燕泽玉还是难以控制地蹙蹙眉。
脂粉香气扑鼻而来,混合交缠在块后变得奇怪,无端端叫人胸闷得慌。
宫妃们满头珠翠折射亮光也颇有些刺眼,还有那些若有似无讥讽微笑。
难怪最近听闻皇后身体不太康健,天天面对这群宫妃,能健康才不正常罢……
轿撵最终还是进皇后咸福宫。
皇后既不愿纡尊出来亲自拦他,便应当知道,仅仅个掌事婢女是顶不事儿。
只不过,燕泽玉没料到正殿里来不止他个。。
踏入正殿凤雕金丝楠木门。
皇后坐于上首,左右往下依次摆放着张张座椅,妃子们按品级坐在各自位置,只有皇后左下手方向那张椅子没有人。
长厮抬起衣袖揩揩额头渗出细密冷汗,愣在原地。
倒是正殿内疾步走出来位婢女。
步子虽急但稳,礼仪也得体。
燕泽玉视线掠过去,那婢女发髻头花数量与清晨他罚去慎刑司杖责五十那位婢女相当,应当是皇后身边另外位掌事大婢女。
秋雅朝他俯身行礼,看上去比早上那个更稳重,她敛眉垂头,恭敬道:“请太子妃娘娘安。”字句停顿,又道:“们皇后娘娘请太子妃娘娘进去喝喝茶。”
步撵晃悠悠抬到咸福宫门口时,里面洒扫小厮都惊愣住半晌才回神。
院内婢女小厮跪地。
管事瞧见太子妃坐着步撵就进来,心知来者不善,但也不能叫这步撵就这登堂入室,犹豫半晌颤巍巍,胆战心惊地挡在门口。
“太、太子妃娘娘!这步撵入宫院……怕是有损皇家威严,不合规矩啊!”
这声‘娘娘’,叫燕泽玉抬头。
屏息半刻,他才扬起抹淡淡笑容,略欠身向皇后行礼。
没等他直起身,皇后有些虚浮却仍旧威严声音在头顶响起:
“看来
不过现在也不是思忖时候,原本端坐木椅上妃嫔们听到门口动静,齐齐朝他望来。
燕泽玉浑身僵,这瞬间动作很隐晦,没叫在场任何人发觉。
心念微动,他眼底划过抹然。
这个时间正好是后宫妃嫔给皇后请安,皇后应是故意让他这个时候来。
群女子中混进来个男太子妃,终究是不那上得台面事。
面上恭恭敬敬地,说话语气却不善,格外在称呼和末尾三字加重些。
太子妃娘娘……喝喝茶——
燕泽玉挑眉。
想必皇后娘娘已经知晓今晨发生事,在此处来膈应他。
呵,该说句皇后娘娘消息灵通吗?
撑着额角,他浅浅抬眼睨过跪在地上人,面上看不出喜怒,也没提这句叫他膈应称谓。
“皇家威严岂是小小方步撵就会损害?你口中说又是什规矩?”尾音略上扬着,轻慢得很。
管事长厮自然听得出来其中怠慢,但燕泽玉所说属实,他时间词穷,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反驳话。
步撵不入宫院规矩并未明文记录,而是人们长久以来默认习惯,在距离宫门百米处下撵步行,以示对宫之主尊敬。
若是当真不尊重此宫主位,不遵守这条习惯……似乎也不能说触犯哪条宫规戒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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