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氏!你……你简直信口雌黄!本宫何时要与你独处室!”皇后哆哆嗦嗦才说出这句,因为实在无可反驳,旨意是她下,人是她非要请,无可辩白。
燕泽玉不再掩饰笑意,嘲讽弧度刺痛皇后双眼。
“您另位大婢女来请臣呢,还因为摔碎御赐之物而被臣罚去慎刑司。”
“皇后娘娘也不必如此遮掩
燕泽玉这才抬眼冷冷地瞥眼皇后,倏尔勾起抹微笑。
“臣是念着各宫娘娘们清誉,本不想前来凑这个热闹,但……”他语调停顿,含笑看眼上位皇后,才又继续:“但皇后娘娘固执,专程派人请臣来此……”
“唉……臣原本还以为咸福宫内只得皇后娘娘人,能与皇后娘娘单独进屋说些体己话,谁知道竟来早。”
燕泽玉说到最后,语气还有些遗憾,似乎是对于没能与皇后娘娘独处屋而感到难过。
果然,话音刚落,周围众妃嫔都噤声。
脑袋放得很空,耳边讽刺话语混乱繁杂。
他本以为自己会听不清或者不在意。
但并非如此。
心底压抑不甘几乎快要冲破屏障。
不得不说,皇后这招确矢中,钝刀子割肉,叫人疼,又挣扎不得。
太子妃宫中礼数学得不太好,连请安仪态都不会。”
皇后大抵是提早安排过,两排端坐嫔妃们在听见这话后像是打开任督二脉似,七嘴八舌附和起来。
女子声线细长又尖利,像群吵吵个不停麻雀。
闹得他脑仁儿疼。
“嫁入太子府,成太子妃,怎行礼还是简单欠身男子礼啊?”
虽然知道这只是燕泽玉搪塞之词,但话语中意思……确叫人不敢多听。
有几位大胆些妃嫔,偷偷撩起眼皮去打量皇后神色。
皇后明显气得不轻,本就身体不爽利,这下子脸更白几分,燕泽玉隔着段距离都能听见她呼呼粗喘声。
垂眸霎,燕泽玉眼底闪过些戏谑。
不是说污清白吗?那便污得彻底些!
辛钤待他不错,燕泽玉并不觉得凤冠霞帔地嫁给辛钤是种委屈。
辛钤虽喜欢唤他娘子,但更多意味是调情、逗他玩,平素里并未像对待女子般对待他,更没有以此折辱。
长乐宫上上下下婢女小厮也都以‘太子妃殿下’相称,而非‘太子妃娘娘’,倒是今日在这咸福宫里,有幸体验番新称谓。
呵。
半晌,议论声逐渐趋弱,大概是瞧他沉默,说着没有棋逢对手乐趣。
“是啊是啊,都已经入后宫,若还把自己当成男人……”搭腔妃子脸霎时间白下去,柔弱不能自理似悟捂胸口,靠在身边婢女怀里,半晌才又道:“这宫中若是进外男……嫔妾们清白声誉可是要被污……”
婢女也是个会来事儿,揽着自家小主,先是担忧地帮她抚抚后背,而又抬头朝着燕泽玉怒目而视,道:“家小主本就身体孱弱,被你这气,若是气坏身子,你拿什赔?!”
“……”
燕泽玉就在正殿中央,脊背笔直地站立着,垂下眼帘盯着面前地板。
皇后宫里地板是俞窑精工打造金夹层锻合地砖,乍眼只是单调玄黑色,但日光下落,会散出点点金光,仿佛辽阔夜幕中流转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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