僧纯和昙充如醍醐灌顶，细咀着罗什
话，脸上皆是如痴如醉状。
怔怔地看向罗什，此刻他，浑身上下自信开阔，魅力让人无法直视。虽然年轻，却已经具备
大宗师风范。
下午继续游览，最北端在高起丘陵坡下，开凿有僧房窟群，最大有十多个僧房，其实是
个个小龛，能容个人坐在里面。罗什指着后壁上个颜色更深仿佛是个模糊不清人影说，那是历代高僧在此苦修坐禅，时间太久，印上石壁影像。小乘佛教重视修行，修行便是整日坐在空无物僧房里，苦思佛理。这其实是从印度瑜伽修行而来。佛陀释迦牟尼在得道前过六年苦行，就是这样整日枯坐冥想，进食稀少，浑身邋遢。他悟道后不再拒绝进食，不再穿粪扫衣，但仍保留静修禅坐，成为小乘大特点。所以，小乘佛教寺庙，都有数量庞大僧房窟。
只是，这排排僧房里空无人，看上去寂静冷清。问罗什，他微微笑：“自罗什掌雀离大寺，广宣大乘诸经论，要求寺中僧人出外**，深入众生。这禅坐静修，是为修行之辅，可权宜方便行事。”
释道安，听到鸠摩罗什声誉，劝苻坚迎他到长安来。苻坚决定攻打龟兹，就对都督吕光说：“朕闻西国有鸠摩罗什，深解法相，善闲阴阳，为后学之宗。朕甚思之。贤哲者，国之大宝。若克龟兹，即驰驿送什。”
后世佛教徒，总爱拿这段历史津津乐道。在他们认为，苻坚发动对龟兹战争是为夺鸠摩罗什。如同女人们都愿意想信特洛伊战争是为海伦打，吴三桂是“冲冠怒为红颜”。想像下，场规模浩大战争，死伤几万，却是为要夺取个人，那是多
让人心往神之。是学历史，当然不相信苻坚只是为要个高僧而发动战争。其实，苻坚真明白鸠摩罗什能带来什吗？他要鸠摩罗什，只是因为听说罗什“善闲阴阳”。贾谊才高，汉文帝也只是“不问苍生问鬼神”。
“艾晴!”
啊？又神游。回神看见两个和尚正对行礼。赶紧回礼。他们可是穿越两次，头回碰上老乡。
罗什对他们介绍说是他少年时汉语师父侄女，到龟兹礼佛来。跟他们简单交流几句，不敢说太多，因为对南北朝十六国时期认识仅有书面知识，怕说出什露馅话来。
他们跟寒暄几句后，就拉着罗什问法。因为说是梵语，便转头去看墙上壁画。
“此段经文意为：众多国土中，众生若干种心，如来未有不知。是何故？”
他讲是汉文！回头看他，收到个不易察觉浅笑。他是希望也能听懂？愣愣，听他继续讲：“如来所说诸心，皆非真实存在之心，只是逐境而起妄念。假名为心，所以者何？因过去之心，已成过去，渺无踪迹，求之不得。现在之心，念念不住，亦不可得。未来未生，更是求不可得。”
他汉文已经非常流利，加上声音温润如珠玉，字句，仿佛微风轻抚过心房。
“所以，说法者，本无法可说，是名说法。非但无法可说，甚至也无说法之人。”他长身挺立，抹自信笑停在嘴角，向着矮他头两人略倾身，“罗什所解，二位可得要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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